张恒翻了个白眼,“摆个屁啊,去白鹤楼找东家过来,让他们弄,人家才是专业的!”
“哦哦!”管事恍然大悟的跟他家三爷似的,转头就要跑。
嘿,还是张公有分寸啊,不像三爷忙晕头了事必躬亲啥呀。
专业的事情就让专业的来。
“记住了,别谈钱,谈就让他们免费。麻溜跑过去,说不定人家都等成望夫石了,别问问什么,没时间跟你解释,速度去。”
看管事停下一脸愕然,张恒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给他的动力。
有没有脑子了。
袁宗道在白鹤楼悟道,但凡东家不脑残,这婚宴都该大力承包,而且还得是免费。
不然以后在金陵士林也不用混了。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还混个屁。
袁宗道,江南文坛新任文魁,白鹤楼出道的。
就凭这,与有荣焉,白鹤楼就该会来事。
不过张恒看管事的忙晕头的蠢样就知道一时半会跟丫解释不清。
索性你就按照吩咐来吧。
“你,去叫洒扫后院的傻子都停下,赶紧清水净街,红毯铺路,把大门前面先装饰起来。”
随手抓过来一个抄着扫把要往后院跑的仆役,张恒一通交代又给人踹了出去。
脾气略显暴躁。
都瞎忙什么呢。
把后院袁宏道的住处优先打扫出来做洞房就行了,别的地方新娘子又不去。
就是闹洞房,谁还能找错了屋子,看到新娘子大伯小叔还有他这个编外小叔子院子里邋遢咋的?
不知道中午就要去迎亲了吗?哪来那么多时间,乱弹琴。
“挂彩,灯笼红绸都紧着大门跟洞房先上,宴客厅留着等白鹤楼的来布置,一帮渣渣别抢专业人士的活,把热情都用到显眼的重点上就够了。”
边走边叫停瞎忙的仆役,张恒指挥若定,俨然是总管架势。
忙忙乱乱一团糟的仆从在张恒的指挥下很快变得各司其职,井然有序起来。
在白苏斋,张恒的话比袁中道好使多了。
通家之好都不足一形容的那种。
上上下下的仆役,就没一个不知道,这位张恒张玉之张公子,那是能替新郎官代笔写请帖的贵宾。
一般请帖要么是新郎亲自主笔,要么请德高望重的长辈,最次也该是袁宗道来才是。
偏偏白苏斋袁二爷请的是张玉之,然后亲兄弟还没有半分意见。
可见张恒在白苏斋的地位。
至少都混到袁中道这个三爷上面了。
袁中道,实惨。
还不如个外姓人。
“玉之指挥若定,大将风度啊。”一心新郎妆的袁宏道听到声音,笑嘻嘻跑来游手好闲的围观。
他这个新郎按照要求是得养精蓄锐,后面去迎亲,会客可都是劳累活。
张恒把眼一瞪,“闲的你!去,采花去,不要茶花,不要琼花,只要牡丹玫瑰,要花瓣鲜嫩肥厚的,至少两大篮子。”
我让你闲得蛋疼看热闹。
袁宏道笑嘻嘻两手一摊,“讲规矩,我不能干活。”
“那是别人不是你。你不是儒天文河擢升顿悟了吗?两天时间就匆匆敲定了迎娶人家,三书六礼一应礼节都略过不顾,只剩一个迎亲,多委屈人家马姐姐?这会你好意思给我讲规矩了?麻溜去,别让我帮你!”
张恒说着抽出扇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