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全盘托出，这样的话，对自己还有对秦烟也算是有一个好的交代。
“不错，敢做敢认，魔卫道的人杀了就杀了，但是我想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从未杀过什么人，却杀伐如此果断？”
秦烟的双眼盯着顾少安的双眼，似乎想要从他的双眼里面看出一点什么来。
可，顾少安的眼神十分的纯净，他就这么看着秦烟，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如果我无动于衷，死的，就是我。”
说话间，顾少安回想起了之前被慕容霄云夺去血脉的那一刻，和元振对战的那一刻，和慕清儿立下生死状的一瞬间。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不杀人，就会有人来杀了他。
只有杀掉对手，才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这才是他的目的。
活下来。
“不错，如果你不杀他们，死的就是你自己，那我想要问问，你对于杀人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秦烟点了点头，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顾少安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这样的人才是最容易成长起来的。
但是，果断不代表滥杀。
“如果说，我对于杀人的看法的话，那就只有一句话，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屠尽千万众，方为将！”
顾少安一字一句的看着秦烟，十分认真地说道。
“杀一人为罪，屠万人为雄？”秦烟呢喃着。
她忽然抬头，问道：“普通人，也是人。”
“辱我者，杀！杀我者，杀！杀我父母者，杀！杀我爱人者，杀！普通之众，不杀！良善之辈，不杀！乐于施斋者，不杀！为朝为民者，不杀！”
顾少安一举列出了杀与不杀十多个例子。
秦烟听着听着，便入了迷。
“杀人者，人恒杀之，顾少安，即日起，你便是我望天首弟子，不得抗拒，原本我以为，你还需要多些时间历练，但是如今看来，足够了，弟子顾少安听命！”
秦烟起身，肃声喝道。
“弟子听令！”
顾少安连忙起身，单膝跪地。
“即日起，你既是我秦烟弟子，拜我为师，乃望天首门首真传弟子，权，以副门首同，待你成就武尊之躯，得门首之位。”
秦烟双手放在身后，宣读道。
小兰站在了旁边，眼神震惊。
顾少安单膝跪地，波涛汹涌。
他抬头看向了秦烟，艰难的将口水咽下，问：“城主，这……”
“接！”
秦烟平静地说道。
“弟子顾少安，拜见师尊，师尊万福！”
顾少安行了拜师礼。
“哎哟哟，这小家伙可不能拜你为师哟。”
忽然，顾少安还没起身，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子，你可愿，拜我为师啊？”
忽然，顾少安抬头，此人，不就是之前自己给了一两白银的老乞丐吗？
“老前辈？是您？”
顾少安惊讶道。
“师父，您要和我抢弟子吗？”
秦烟的一句话，让顾少安彻底的发懵了。
小兰在一边捂嘴偷笑。
哪知，一根拐杖敲了她的小脑袋瓜子。
“你这小丫头，还笑，还不出去把风？”老乞丐直接问道。
“嘻嘻，圣主，我这就去嘛，真的是，哼。”
小兰娇哼一声，蹦蹦跳跳的走出了阁楼外。
这丫头似乎是反弧线比较长，在出门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
“圣主要收顾少安为徒？那，那我日后岂不是要叫少主？”
……
圣主二字，引起了顾少安的注意，但是，在炙日皇朝之内，从未听说哪位德高望重的强者被称呼为圣主的。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老乞丐笑着问道。
“前辈，抱歉，我既然已经拜了秦烟师尊为师，自然不能再转拜于您，请您谅解。”顾少安诚恳地说道。
老乞丐看着他，最后看向了秦烟，道：“唉，都是劫难，劫难哟。”
说完，消失不见。
顾少安一脸懵的问道：“前辈说的，是何意？”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安安心心一点就好了。”秦烟淡淡地说道。
顾少安听闻，只能点头。
“日后，你便是我秦烟的弟子了，但是，这件事，你暂时不能透露，哪怕是进了望天首也不行，等我回了望天首之后，等你成为了望天首的内门弟子之时，我才能够透露你的身份，这个，你能不能接受？”
秦烟继续说道。
“弟子能够接受。”
秦烟轻轻点了点头。
顾少安既然愿意，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这样的话，也省的她再去绞尽心思去想一个折中的办法。
“好了，你且下去吧。”
秦烟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先回去了。
“对了，明日之战，要小心。”
秦烟嘱咐一声，顾少安内心一暖。
出了阁楼，露出了笑容。
今天似乎，有喜鹊在窗户旁边叫着，唱着歌，不然的话，为何今日的运气，竟然如此的好呢？
先是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如今，居然成为了秦烟的弟子。
此等名头出去，哪里还会有人敢说自己的坏话？
……
“好了，您老人家能不能不要去隔壁的床下了？”秦烟对着一道墙壁敲了敲。
下一刻，她所在的房间里面，空间出现了扭曲，老乞丐又出现了。
“小徒儿，你这是犯了大忌啊，你居然收了你夫君为徒？这可是……唉。”
老乞丐无奈的摇头。
“师父，您到底还知道什么？难道就这么难说吗？而且，我与顾少安，不过是师徒关系，何来夫君一说？日后，您可不要胡言乱语了。”秦烟没好气道。
“哈哈哈，小丫头，长大咯，啧，时间啊时间，好了，老头子我也该回去了，没有想到，这才出来这么一会，居然还真的有人敢拔了老虎的胡须。”
老乞丐大笑着走了出去，大摇大摆的，若无旁人。
秦烟盯着师父的背影，思索着他老人家的话。
有些人猜的没错，秦烟来到上九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顾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