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这么一回事。”林宴回答:“你内气郁结,现在又刚流产,不能大喜大悲,还是不要想那些糟心事的好。你突然提起赵元泰,可是还有什么东西在他手里?”
一听对方这么快就说中自己的心事,柳枝差点又要哭出来,憋回去她才说:“是我的卖身契……他有个很要好的兄弟,当时那厮看我颇有几分姿色,想跟赵元泰讨了我,但我已经怀了身孕,赵元泰没同意。可我听他们的意思,是要等我生产之后将卖身契易主……”
说到这里柳枝根本压不住自己的惶恐,抓紧林宴的手,尽自己所能的稳着自己的情绪,她又道:
“他们弟兄两个都不是人!赵元泰那样的畜生,和他兄弟比较起来竟还算得上是个好东西了!他那兄弟可是把自己夫人活活饿死,亲手剥了皮做灯笼的!”
短短几句话,林宴毛骨悚然。
这已经不能用畜生来形容了。
“卖身契我让人去帮你拿回来便是,你不要激动。”安慰着,林宴又抬手摸了摸柳枝的脑袋,发现她在发烧,于是说道:
“你先静卧休息,我下去给你煮药。”
柳枝点头。
扶着她躺下,林宴还不忘给她盖上一层薄被子。
掖着,她发现被子上的几朵红梅很是鲜艳。
“谢谢林姑娘。”
将目光从红梅上收回来,林宴温笑:“不客气。”
转身出门的瞬间,她面色骤冷,气压也低了一倍。
刚流产的人,怎么会来月经?
可如果她没怀孕,自己亲手从她身体里清理出来的婴孩残躯是怎么回事?
林宴自认为不是不承认自己诊断有误的人,但柳枝的情况每一样都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不看见被子上的血迹,她真要觉得柳枝是内气郁结了!
带着千百道怀疑下楼,林宴分神之间崴了一下,好在她一把抓住扶手才没有闹出太大动静。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景宴见状立刻上前扶她:“姑娘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了?”
将柳枝的情况简单阐述,林宴不动神色的侧过脸看了眼柳枝房间,接下来一幕,硬生生让她在这般天气里打了个寒颤!
柳枝的房门开着一条缝,她看见的,是一双带着万般漠寒的眼睛。
假装对同方向的问荆笑,林宴自然的看回景宴,低声道:
“此事多有诡怪,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一定就是柳枝阐述的那样,赵元泰很有可能是被诬陷的。”
“那要如何?需要去把赵元泰放出来吗?”景宴因是正面对着柳枝的房间,所以说话时脸上带着笑。
“倘若这件事赵元泰是无辜,以我们对他了解的事情来看,他罪不至死,但他和柳枝之间究竟如何,必须要查证清楚。如果他对柳枝一直都采取暴力手段,那这个下场是他应得的,如果不是,我们也绝不能放过柳枝。”
助纣为虐的事,林宴从来不做。
“姑娘说的阿宴明白,阿宴马上去调查。”
“不管这件事赵元泰是否无辜,柳枝身边的人一定都是被封了口的,我要知道真相。再有,我还需要阿宴帮我调查,关于柳枝是否学过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