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一定要变通,变则通,通则达。和唐人做事情,没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商量的,讨价还价就是了。”
袁显年沉思片刻,说道:“那么,我们的红线是什么?”
陈寿笑道:“不设限,任由你发挥。”
“这可比设限还难把握,侯爷”
陈寿笑骂道:“不然何必让你去,我随便派个亲卫去,来回还快呢。少在这儿废话连篇,我要钱,等你回来的时候,要是没带回唐人的钱来,就不用进京了。”
黄真和刘志英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深意,侯爷既然已经决定的事,就无需再进言了。
陈寿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很少有心血来潮发布的命令。
这让他的手下,对陈寿有些信任和依赖。
让张和送走了几个心腹,陈寿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
高柄走到门口,又拧身回来,走到陈寿跟前,弯着腰笑道:
“侯爷,不知道袁显年什么时候能把钱借来,可属下这儿已经要开始了。您也知道,金羽卫这一下花钱如流水何异,嘿嘿嘿嘿”
陈寿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骂道:“知道了,滚吧,晚上就给你答复。”
高柄笑吟吟地退了出去,陈寿不禁眉头一皱,他说的也有道理。
金羽卫是马上要用钱的,如今其他地方的银子,也挪动不得。不是打仗,就是赈灾,挪了哪一个,都要出大事。
他走下水榭,正赶上张和回来,“大人,要去哪儿?”
“去楼兰夜雪,见一见我的大财主。”
张和忍不住一笑,自家大人只要缺钱了,就去找那个胡人要,浑似一个金库一般。
“你去外院备车,我回去换身衣服。”
张和领命离开,陈寿回内院,刚到月亮门处,就听到一阵啜泣声,他停住脚步,绕了过去,只见一座穿心怪石后一看,迎面曲径石边,坐着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在掩面痛哭。
看样子,是李香琳,她在府上颇为受宠,再加上性子乖巧,待人和善,没有什么烦心事才对。陈寿慢慢走过去,李香琳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是陈寿,忙不迭站起身来,垂手叫了一声:“老爷。”
“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小香琳了?”
李香琳两腮满是泪水,呜咽道:“没事,让老爷担心了,是贱妾的罪过。”
陈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果然哭的红肿肿的,梨花带雨,分外可怜,便柔声道:“有什么事就跟老爷说,莫不是把我当了外人?”
李香琳这才有些犹豫地拧着裙角,低声道:“我那不成器的哥哥,又去赌钱,把我爹气的大病一场,他还要强要老爷聘礼的店铺,我爹死活不肯,他就一直闹”
陈寿笑道:“我当什么事呢,你放心吧,交到我身上了。”
李香琳有些害怕,拉着他的胳膊,细声道:“爷那毕竟是贱妾的亲哥哥,你莫要打杀了他。”
“瞧你说的。”陈寿心里一冷,脸上笑道:“我给他找个活干,有正经营生拴住了他的心,便不会再去赌了,看你哭的都成了小花猫了,快回去洗把脸,我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