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国?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他用王羲之的真迹、吴道子的画作甚至还有楚王的太阿剑,敲开了南唐宰相张庭芝的大门,所有事都水到渠成了。
他用等人高的白银,换来一个娴熟的船匠,而且只是借用两个月。
两个月后,这些人被蒙着眼原路返还,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做了两个月的工。
钱塘商会,在南唐的地位不显赫,但是却十分有势力,谁也不敢得罪他们,因为他们实际上是掌握国家命脉的权贵们的代理人。
在一个个光鲜的豪商巨贾背后,是南渡之后,依然把持着朝政的几个盛唐世家的影子。
商会会长贾旭凝声道:“时至今日,就算是南洋、东瀛和高丽,都已经是饱和了。有许多的货物,我们滞在手中,无处销售。蛮夷之人,购买能力十分有限,但是咱们的各个大作坊,源源不断地出产货物。大齐一个市场,顶的过百十个番邦小国。”
“会长的意思是,和陈寿做交易?”
“我说的是和大齐做交易,可没说和哪个人做买卖。”贾旭看了一眼问话的人,那是一个年轻人,才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和在场的不是一个辈分。
不过他却是昆山叶家的家主,叶家有着最大的船队,在场所有的人,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也都有生意往来,话语权十分大。
“叶熙贤侄,似乎对开商有异议?”贾旭问道。
“我听上回的。”叶熙沉声说道,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从三年前,接替了亡故父亲的位置到现在,把叶家的生意做得更大了。性格是他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
“那就好,没有人愿意跟钱过不去,我们哪一家的仓库,不是堆积如山?既然北边有意买卖,就私下走船!”
与会众人纷纷点头,面带喜色。
叶熙带着人走出商会的酒楼,杭州城人口百万,食指浩繁,远非汴梁能比。
上了马车之后,叶熙叹了口气,他的侍女放下车帘,问道:“阿郎,为何叹气?”
“在这乱世中行商贾之事,恰如圈中之豚,求食而肥,安能长久?”
“阿郎,我们大唐,不是鼓励经商么?”小侍女不解地问道。
她是叶熙自小的侍女,亲密程度绝非一般的主仆关系,前些日子也早早开了脸,收为侍妾。
叶熙心中的想法,没法跟别人说,不然就是大逆不道,所以经常对着她倾诉一二。
“你看这偌大得帝国,人人都在逐利,虽然繁花似锦,外无强敌,但是咱们自己的将士,却都成了绣花枕头。据说除了水师还有一战之力外,各地厢军连剿匪都不能。商会又决定和大齐交易,依唐人无所不能卖的性子,大唐赖以自卫的战船,恐怕也难保住秘密。你别看大齐现在穷困,一旦有强人整合了大齐,到时候肯定会挥师南下除非再来一次齐太祖落水,不然谁也救不了我们了。”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手里的富可敌国的钱财,就是一个个索命的绳套,系在我的脖子上了。”
“阿郎那我们怎么办?”侍妾有些害怕,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只能是未雨绸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