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在她鼓腾腾十分壮观的胸围子里掏了一把,侍女登时吃吃笑了起来,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道惊慌的声音:“少爷,不好啦,有衙门的人抓你来了。”
刘真毫不在意,撇着嘴骂道:“放屁,我们家就是衙门。”
“小人不敢乱说,他们就在前院呢,说是少爷指使手下打死了人,现在那户人家告到衙门去了。”
刘真骂骂咧咧站起身来,身边的侍女赶紧给他穿好衣服,一领青底竹花纹的棉夹袍,五彩夹丝腰带上挂着一方碧绿晶莹的美玉,头戴貂裘皮帽,十足的富家公子打扮。
来到前院,看到高欢的第一眼,刘真就怂了。
这不是金羽卫的袍服么,他们把二叔打的现在还一瘸一拐呢,怎么今天又来寻自己的麻烦了。
高欢嘿嘿一笑,道:“正主来了,今儿个咱们不打架,大人说了,咱们走正规程序。刘真,你的事犯了,跟哥几个走一趟吧。”
刘真双腿有些发颤,再不复刚才的嚣张,哆嗦着说道:“我没犯事,你们要冤枉我,我等我爹回来。”
两个下人在他身后,其中一个上前说道:“少爷别怕,老爷马上就来。”
刘真这才有了一丝底气,一想到刚才的懦弱表现,刘大公子有点害臊,强撑着想要说些场面话,却不敢说什么狠话。
高欢看他这怂样,心中暗爽不止,以前时候自己跟着那些禁军子弟厮混,见了这刘真,他哪用正眼看过自己。
那时候他嚣张跋扈,花天酒地,俨然一副汴梁城他爹最大他第二的架势。
高欢沉住气和他们对峙,他也在等刘钦来,陈寿吩咐过,要在刘钦面前把他儿子抓走。
如今的汴梁城,陈寿的势力空前壮大,魏云色宰执天下,掌握了臃肿庞大的文官系统又能怎么样?
魏云色在规矩的框架内,苦心经营十二年,如同神一样,谁也无法动他分毫。
但是陈寿不走文官那条路,北司南衙在手,我直接献丹当一个佞臣。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明朝那些文官奈何不了大太监是一个道理。
没过多久,从内院出来几个家将,护着一个中年文士出来。
刘钦长期居于高位,举手投足有一股气势,高欢虽然不认得他,但是一看就知道这是大齐户部尚书,刘钦。
“尔等无故闯我府宅,是把朝廷法度当儿戏了不成?”
上来就扣帽子,果然不愧是尚书大人,高欢好整以暇地从怀里掏出一支令签,高声道:“无故?此乃金羽卫的拘押令签,乃是我们大人亲自发的,金羽卫有稽查权,令郎涉嫌杀人,还请尚书大人配合我们将他带走。”
刘钦寒着脸,若是以前,他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和这些公差说话。现在不但要亲自出来说,还不管用,让他怒火攻心,沉声道:“金羽卫何时来的稽查权,本官怎么不知道?中书门下没有授予,难道是陈寿自封的?”
高欢冷笑一声,道:“好叫尚书大人知道,因为朝中有几个老贼,阴谋刺杀我家大人,圣上震怒。故而特赐金羽卫稽查权,凡是和这件事有关的,一个都别想跑。”
刘钦心中一紧,这厮说话,好像意有所指。难道他们已经知道,刺杀陈寿的人是魏相派出的?
他毕竟是官场老油子了,心中惊涛骇浪,脸上波澜不惊,道:“那些事本官不感兴趣,就想知道我儿杀了谁,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