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琪缓缓讲述着,我这才得知,当年高利贷案牵扯到的高官竟然是她父亲。
当年葛琪苦追高星霖不成,恰逢高母病重,高父借了高利贷,一家人陷入困境。
葛琪的父亲,当时便是高利贷团伙背后的“保护伞”,面对爱女情场不如意,便起了心思威逼利诱,甚至以我为威胁,想借此让高星霖就范。
于是高星霖不得不妥协,并在葛琪要求下演了一出戏码在我面前炫耀,来刺激我和高星霖决裂。
之后高星霖遇到的事却是葛琪和他父亲都没想到的。沈义山横插一脚报复高星霖,虐杀高父,高星霖重伤住院。出了人命案,受害者还是高校大学教授和大学生,又加上高星霖把当时被威逼的证据交给了媒体,一时间舆论如潮,葛琪的父亲连同高利贷团伙很快归案,毕业后高星霖也放弃了保研选择离校,与葛琪割断了联系。
我看着葛琪那张与当年的骄傲自矜、神采飞扬截然不同的脸,父亲锒铛入狱对她的生活显然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当年那个精致漂亮的女孩如今容颜枯败,憔悴不堪。
而我却是没几分同情的心思。
我不是什么大善人,对方一家的行为对我和高星霖一家都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害,我不会原谅,更不会替高星霖原谅。
“既然说明白了,当年的事也结束了,咱们也没什么干系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不希望我们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受打扰。”我语气冷淡。
葛琪张了张嘴,黯然低下头:“抱歉,打扰了。”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去。我看着她径直走到后门,推开门出去,显然这次的校友会,她不打算再参加下去了。
学生时代她因为家里这层关系备受吹捧,跌落谷底这些年,想必也尝尽了人世间冷暖,知道所谓校庆不过是名利场上的角逐,是各行业资源的碰撞与博弈。
一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人,在这里甚至连聊天的同伴都没有……
没多久,高星霖讲完话走下来坐在我旁边,声音低沉:“她对你说什么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聊了一会儿。”
高星霖显然又没有告诉我全部的真相,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了。有些事情不需要刨根问底,有些伤疤好了就不要再提。
高星霖狐疑地看看我,显然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我扭头示意他看台上:“那个人就是谢依婉?”
高星霖也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台上一个穿着黑色高定礼服的女人正微笑着侃侃而谈,她身材玲珑,小巧的脸上妆容精致,一头护理得柔顺丝滑的披肩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显得整个人气场强大而又不失亲和。
当年校花级别的风云人物,果然到哪里都闪闪发亮。台下的听众席上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显然谢依婉当年出众的演讲水平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创业打拼而后退。
“嗯,是她。等会儿宣讲会结束后在后面大礼堂有酒会,到时候我带你去见她。好好把握机会。”高星霖拍拍我的手,“如果你觉得紧张,我可以帮忙。”
看着他促狭的眼睛,我瞪他一眼:“谁说我紧张?我才不要你帮忙。”但是手心微微沁出来的汗还是暴露了我的情绪。高星霖掏出一张纸巾给我擦拭着手上的汗,低低嘱咐:“刚刚打听到,谢依婉此次来,好像在找合作人,她想在婚庆方面开辟新项目。你的汉服就是一个不错的领域,可以从这方面着手试试。”
我听完眼睛一亮:婚庆?汉服?
近年来汉服婚礼逐渐兴起,但是普及面还不是很广。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点:
一是价格高昂,汉服婚礼需要的场景布置,人员配备,服化道成本都远远高于西式婚礼,许多平民夫妻都会望而却步;
二是流程复杂,现在许多婚庆公司喊着汉服婚礼的口号,实际却只是拿来做噱头,根本没有系统研究古式婚礼流程,也耐不下心去百度学习,就导致婚礼流程四不像,效果也大打折扣。而少数对此有认真研究并设计流程的商家,也会因为顾客的不配合而半途而废,因为整套婚礼中新人才是主角,他们的排练任务也最繁重,许多上班族耗不起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