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姥爷一下一下拍着高星霖,好似要把他肚子里所有夸人的词都倒出来。
等到这爷俩总算喝尽兴了,我略微收拾了一下外间的狼藉,把二人分别搀扶进屋里去。
高星霖状态还好,躺下以后就安安稳稳闭上了眼睛。
姥爷这回看来喝了不少,起来吐了好几回,折腾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下。
我在外间把炉子里的炭火捅旺些,找了把藤椅和衣躺下。正昏昏欲睡时,高星霖又摇晃着从屋里出来,开门要到院子里去。
我见他穿得单薄,忙拎了他的外套给他披上,然后把人往回拉:“乖,睡觉去。”
他踉跄着停住脚,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极乖巧地点点头,回屋躺下。
我拢拢衣领刚准备也躺下,便见他又摇摇晃晃出来,要到院子里去。
我给他披上外套,他一把扯掉:“热!”我佯怒:“你不听话!”
他委屈巴巴看着我,然后顺从地穿上外套。
外面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院里的枣树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他走着歪歪扭扭的步子,在枣树下蹲下,掬了一捧雪,歪着头看了一阵,就要一头扎进去。
我忙揪住他的衣领:“喂!你干嘛!”
他回过头来,皱眉:“热。”
我试图把他拉起来:“跟我回屋去,外面冷。”
他倔得很,就是不起来。我使了吃奶的力气勉强才把他拉起,他一个趔趄又把我抵在树干上。
树杈上的积雪纷纷扬扬洒落下来,落了我们一身。
远方天际微亮,我看见他的眸子温润,像是浸过水的猫眼石。
“玥玥,老婆。”他低声唤着。
我推推他的胸膛,他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压了过来,纹丝没动。
似乎不满于我没有回应,他皱着眉提高音量:“玥玥,我老婆!”
我忙用手捂他嘴,他反而一把抓住我的手,铁钳一般制住,然后又要开口叫。
我情急之下踮起脚来,含住那微凉的唇瓣。
他睫毛微抖,双手把我紧紧箍在树干上。浓重的酒气充斥了我的鼻腔,他的回应霸道而热烈,不断有积雪簌簌洒落,落在我们头上,脸上,脖子里。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偏过头来,嗓音低哑:“凉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把头埋在我颈间轻噬啃咬,吸吮落进去的雪花。
我感觉好痒,忍不住挣扎起来。他有力的大手按住我不让我动弹,喘息间,我敏锐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瑟缩着不敢再动弹。
他却突兀道:“咱们生个孩子吧。”说着就把手伸到腰间。
我大骇:“喂喂喂你先别激动!总不能在这里……”
“今年是牛年,如果我们都努力,就可以生小虎……再隔几年生小兔……”
“你咋不说生个十二生肖!”
“……也行。就是你我都辛苦些。”
果然,我是疯了么,才跟醉汉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