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帮我吗?”她用她那纤巧柔腻的手拉起他的手。
他点点头,把手抽出来,又握起她的手,“怎么帮?”
“铁木尔抢劫来的金银珠宝被我埋在一棵大松树下,他觉得风声已过,他要我把金银珠宝挖出来,带着我一起走。”
“那你尽可以和他一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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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尽荣华富贵。”他不无讥讽地说。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想和他一起走,我想你带我走。”她把身子凑过来,依偎在他怀里,他抚着她柔软的黑发,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
“那你不跟他走便是了,把金银珠宝都给他,我养你。”
“那也不成。他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我知道他的底细,他不会留下我这个活口,要么死,要么跟他走。”
“那怎么办?”他斜睨她一眼,在目光交汇的霎时,他明了她的心意,不禁骇了一跳,“这样做好吗?”
她叹息一声,“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不杀了他,他便会杀了我,否则,便是跟着这个魔鬼浪迹天涯。”
“好吧。”他也长叹一声,“为了你,我也豁出去了。”
五月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顾险峰早早便来到上次和西琳采蘑菇的小山上那棵高耸入云的大松树附近隐伏起来。他手上拿着一把镐头,手心里汗津津的,他很紧张,紧张得难以呼吸,他哆哆嗦嗦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抽了一半时,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他看一眼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叫他做些什么呢?只能是等待,他厌烦这样的等待,他不想杀人,只想逃走,但他又不想抛下西琳。正百无聊奈间,他听到山林间的夏虫在吟唱,这种低缓而悠扬的吟唱竟让他起了思乡的情,在吟唱的间隙,他不禁落下泪来。
正被思乡的心所牵引一路行向江南之际,他听到山路上有来人的声音,他顿时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不一会儿,西琳与铁木尔便来到大松树下,在月光下,他看到铁木尔身形高大魁梧,铁木尔在树下开始挖掘。
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顾险峰手机上设置的闹铃不合时宜地响了,手机一直在他的裤袋里振动,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想要把手机关机,而手持镐头的铁木尔已经来到他的跟前,掐着他的脖子把他从树影里提了出来,一把扔到地上。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铁木尔厉声问,他转过头,用阴鸷的眼神扫了一眼西琳,“这个人,你认识?”
西琳摇摇头。
“你不认识?那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顾险峰这时爬起来,“我只是路过的,我是想到山下的寨子里偷点东西。”
“啊,原来是个贼!”铁木尔的声音缓和了下来,“这样,我就更有理由为民除害了。”说完,他一把就掐住顾险峰的脖子,顾险峰喘不过气,拼命挣扎。
“咚!”的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顾险峰看到一股黑色的血从铁木尔的脸颊上流了下来,铁木尔松开顾险峰,仰面倒下。
顾险峰错愕地看着西琳,西琳捋了捋额前的头发,“你去那边挖个坑,把他埋了,挖深点。”然后,她便在大松树下开始刨地。
顾险峰故作轻松地讲述完,喝了一口酒。
赵玉颜和张玉良、陈向东面面相面面相覤,“这么说,你和西琳真的杀死了铁木尔?”赵玉颜问。
顾险峰点点头。
“那么,西琳现在哪里?”
顾险峰叹了口气,“故事快结束了,余下一点尾声,留待下次吧。”
“你确定这不是你的幻觉?”张玉良问。
“你又来了,律师的思维习惯已经囿限了你浪漫主义的生长。”
自从王一刀协助那个女人从生物制药公司的实验室逃走之后,就一直如坐针毡。他既害怕那个女人报案,又希望那个女人报案。那个女人一旦报案之后,警察必然会找到那家生物公司的实验室,当然,也就发现了他王一刀,任他如何地逃避警方的侦查,也是无济于事的,警方一定顺藤摸瓜,将整个地下器官移植链条一网打尽,他将下狱,甚至是死刑,他将失去一切,大房子、未出世的婴儿、对博士不分春夏的缅怀。其实,自从博士死后,他的心便跟随着博士而去,他的身子之所以还活灵灵地存在于这个世界,是因为当时他对博士还有那么一丝不绝如缕的恨意,而且,他想如果他也死了,那么谁来怀念博士?谁来传颂他们的故事呢?
但是,如果那个女人不报案,那么,他的黑暗又罪恶的营生还要继续下去,这仿佛是他的宿命一般。几年前,王一刀曾郑重其事地向雇主提出想退出,雇主安慰他说,等找到了和他技术能力一样的医生,就允许他退出。但几年过去了,这样的医生一直没有找到,他也知道,和他技术能力一样的医生的确是难找,而且雇主也根本没有去找,因为即使找到这样的医生,也意味着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些见不得阳光的秘密了,为了保守秘密,雇主只能杀了他。有很多次,当雇主站在他身后,他便不寒而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