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手是用灵力做出的雷剑,我把目标放在了百草樱的身上。
长舟拿着剑向我飞驰过来,所过之处,落下的树叶被砍为了两半。
我一边抵挡着长舟的进攻一边用灵力防御着朝自己不断飞来的藤蔓。
“幂离,你为什么不跑,难道认为能打败我们吗,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击败库尔蒂斯的,但是,我们可是身经百战的高阶心术师呀。”长舟的剑在我的脸上划出了一条很细小的痕迹。
“别说你了,就算你的天赋再高,想要一步越到超越高阶心术师的品阶的人,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
“我承认你的天赋是不错,不过你升阶升的晚了,到达了中阶心术师的样子,不过,凭你这样,靠着升灵丹没有一点痛苦的升阶,灵力始终是半吊子的样子。”
长舟的剑法很厉害,我只能勉勉强强的接住他的剑。
“那么,你会怎么办呢,死在这,还是……”百草樱在一旁操纵着灵力。
我在一步一步的后退之下退到了离百草樱很近的地方,然后我将五个冰锥刺向长舟,就当冰锥即将靠近长舟的时候,冰锥被长舟身前的防御结界打了回来,我用瞬移躲开了冰锥,在半空中控制冰锥飞向了百草樱,百草樱在使用灵力的同时没有机会祭起结界,五个冰锥中的两个直接刺穿了百草樱的心脏,百草樱顺势倒在了地上,嘴里吐着鲜血。
“你竟然……”长舟在一边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剑,眼睛里是燃烧着的愤怒的火光。
百草樱已经失去的战斗的能力,只剩下三人中战力最强的长舟了。
幂安的脸上依旧是担心的神色。
长舟附近卷起了强大的气流,树木就像是被人拔着一样,想要脱离地面,他的双眼释放着金黄色的光芒,手里的剑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把一把向我生长出来的剑阵。
“你真是气死我了。”
长舟的双眼依然释放着光芒。高速流动的气流里夹杂着刀刃同地上的剑阵向我袭来,已经躲不开了。
山脚的人家亮着微弱的油灯,屋内传出孩子的哭泣声,女人的安抚声,男人的叹息声,屋后牛棚里的牛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一直发出低沉的闷吼声。
脚下刚刚从地里生长出来的花被路过的人狠狠的踩着一脚又一脚,最后败在了地上。
是利刃划过皮肤刺入骨头的声音,我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听见这种声音,我被吓的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血滚烫的刺激着感官神经,崭新的白色面料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血沿着伤口随着剑滴落在地上。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说不出,直到冰冷的剑被拔了出去。
“妹,妹妹。”幂安倒在了地上,面部朝下嘴里吐着血。
“她怎么突然跑出来了。”长舟甩着剑上的血,对我说:“还好跑出来的是她,不然,死的就是你。”
我一脸绝望的坐在地上,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妹妹,但始终不敢接触她,我在害怕吗。
“哥,打败他,我们去过好的生活好不好。”妹妹的脸上是温柔到极点的笑容,没有任何瑕疵的笑容。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右手发抖着握着剑。
“连把像样的御器都没有怎么和我作战。”长舟的语气里充满了傲慢感。
话音刚落我就冲向了他,他没有来得急反应,右臂上被刺出了一个很长的伤口。
“你,你竟然敢伤我。”长舟愤怒的向我释放着灵力,不过都没有打中我,就在他因为短暂的胜利和愤怒击昏头脑之后,我将灵力贯穿了他的身体,他的防御结界因为长期的释放已经脆弱不堪,我把灵力从他的脚底击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不断的发出白色的闪光,最后他跪倒在了地上。
月亮前的乌云被从高空吹过的风吹散了,月光在封闭了好一会之后,倾泻向了地面,撒向山中的小塘中,小塘里的水很清澈,月亮被清晰的倒映在其上。
有时候,躺在山坡上会思考一个很无聊的问题,月亮上是不是也住着人,他们是像传说里的那样,一人,一兔,一宫廷,还是和我们一样,过着慵懒的生活,他们会坐在月球表面,用手画着表达出自己无法用嘴说出的想法,他们会摆出心的形状吗。
那些无情的,冷漠的,忤逆的,苍白的,是不是都会在某个时刻变成虚无的表情,那些抑扬顿挫,神采飞扬的话语是不是也会失去曾经山盟海誓的韵味独自漂泊在寂寥无人的沙漠里。
“哥,我可能得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会很想你的,会很想很想。”幂安躺在我的怀里,她的脸苍白极了,像是失去了颜色的白桦树汁,我全身发抖着,说不出话来。
她举起自己的右手,抚摸着我左边的脸。
“哥,我真庆幸能够被你捡到,被你捡到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我从来不羡慕什么荣华富贵,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够了。”
“哥,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妹妹。”
幂安的脸上是温柔又脆弱到极点的笑容。
“幂离,如果你没有认我做你妹妹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你了。”
风从北边最遥远的地方一路吹了过来,里面还夹杂着微弱的热浪,飞过妹妹的头顶,在妹妹的眉心静悄悄的放下了一片不属于这里的桃花花瓣,然后,花瓣又掉了下去,掉在了旁边的小塘里。
小塘的水面上倒映着空中圆圆的明月和昏睡过去的妹妹,以及我泪流满面的脸。
“她死了?”
“对,她死了。”百草樱站在我的身后用灵力操纵着空中的乌云,乌云一片一片的聚拢过来,我亲吻了一下妹妹的额头,泪水滴在了她的脸上,站了起来,面向百草樱。
他们说,艾坦疆域帝都外的百花岗一年四季都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是穷人死后最好的墓地,我抱着妹妹走了两个月的路程,给妹妹挑了一个鲜花最多的地方,把她埋在了那里。
那天下的雨很大,艾坦帝都的富人们都躲在自己豪华的庭院里避雨,我站在妹妹的墓前,站了好久,身后的男人举着油纸伞也站了很久。
“幂离,你是为了什么而活下去的?”
“我?为了想活下去才活下去的。”
“嗯?”
“也就是说,只要我想死,我随时都可以死。”
“那多没意思啊,要不,为我而活吧。”
身前的墓上花朵争齐盛开,墓碑上是一朵红到极点的看起来就像是被鲜血染红了的花。
“我是白嵊非,艾坦疆域兵长,中阶心术师,一起来改变时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