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漫华有点意外,但也没阻拦:“你可以试试,但你要想清楚。”
晏北很快又摇了摇头:“算了,万一他不答应我,多尴尬啊。”
就在她们聊天的过程中,游戏已经开始了,两个人是在用来做“花”的饮料瓶到面前来才有反应,晏北先收到的“花”,她像被电到一样抛到倪漫华怀里,鼓声戛然而止。
倪漫华感觉自己今天运气属实有点背,听着周围的起哄声和掌声,她无奈的站起来,走到人群中间拿起话筒。
魏廓有他们每个人的资料,这回笑得很大声:“天哪,第一个上场的就是专业的,一会还怎么玩啊?”
抱着吉他的男生问她选的歌是否冷门,如果太冷门,她就要自己找伴奏,倪漫华想了想,选了一首小时候常听的苏联歌曲《红莓花儿开》。
配合着吉他手唱完,果然反响很热烈,身为这里的唯一一个艺术生,还是声乐专业,她倪漫华把普普通通的游戏环节,演成了音乐会。
魏廓鼓着掌说:“继续继续,就问你们压力大不大?”
倪漫华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后的游戏进行,她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可不想再上去一次。
大家玩得很疯,没一会,几乎大半的人上去过了,晏北去时她确实选了一首情歌,但唱完之后什么话也没说,红着脸又跑下来了。
路观海也唱了歌,唱的是那首他们都很喜欢的《那一年》,倪漫华坐在人群中看着他,突然有点鼻酸。
“他歌也唱得很好哎。”晏北扯了扯倪漫华的衣袖:“你们高、中学的时候一起唱过歌吗?”
倪漫华点了点头:“唱过,在一个共同朋友的生日会上。”
“真好,我要是也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晏北站起来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倪漫华抬头问她:“去哪?”
“去完成任务,祝我好运。”
路观海唱完一首歌了,他走回原位,晏北在无人注意的黑暗中向他招了招手,路观海便跟着她走了。
他们往操场外走去,倪漫华的目光便一刻也没有再离开他们,当“花”再次传到倪漫华手里的时候,她飞快地往下一个人手里扔过去,然后轻轻站起,趁无人注意之际,往她们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倪漫华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脚步如此绵软,她明明十分急切地朝前走着,但双脚好像使不上力一般。
学校操场只有跑道上有路灯,到了晚上,操场中央不点灯是看不清的,但跑道上的一切,从操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倪漫华不敢离得太近,她听不清晏北说了什么,但她看见了晏北送出去的礼物。
倪漫华也听不清路观海说了什么,但她看见礼物到路观海的手里之后,晏北踮起脚拥抱了他。
其实是有心理预备的,其实倪漫华并没有多想哭。
但眼泪不自觉就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好像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属于十八岁的倪漫华的眼泪,还是属于二十八岁的倪漫华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