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陈思远自中了秀才之后,在科举上便再无寸进。
后杨家牵连到永王案,族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已出阁的杨静怀逃过一劫,可从此在夫家的日子就难捱了。
陈思远第二年就以杨氏无子为由,纳妾梅氏。
那梅氏若是个良家子也无妨,偏偏是个浪名远扬的寡妇。
杨氏为此和陈思远发生争执,心灰意冷之下跳了河。
虽被人及时救起,身子上却从此落下了毛病,缠绵病榻多年,陈思远这下更有理由纳妾了。
“好字!”晚姑踱步进书房,见到陈名姝的字,忍不住赞叹。
陈名姝淡淡一笑:“姑姑谬赞了。”
晚姑仔细端详她的字:“这是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吧,不愧是秀才家的小娘子,书香门第熏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
陈名姝搁下笔,最后一个字结束。
“这簪花小楷是我母亲传授的,与我父亲并无任何关系。”
她不喜欢人家想到什么好的都扯上她那个爹,就因为他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
晚姑眸中闪过意外:“那看来你母亲一定是位颇负盛名的‘才女’了。”
陈名姝皱眉,从晚姑的语气里,她隐约感受到了轻视。
“家母杨氏,出生望族,虽为庶女,年少也尝师从大家,是以习得一手好字,并不是什么颇负盛名的‘才女’。”
晚姑轻笑:“哦,那是我误会了,抱歉。”
她轻飘飘的说着,看向陈名姝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莫名的敌意。
陈名姝收回目光,搞不懂她的敌意从何而起。
不过,她与药王谷的人素无交集,以后也没交往的必要,索性不再探究晚姑姑的心思,装作视若无睹就好……
吹干墨迹,陈名姝把状子递给孟星洲:“孟公子,你看看这么写,可行?”
孟星洲一目十行瞧了一遍,抓耳挠腮的说:“我看着行,不过我也不懂,既然你懂这些,想来是没问题的。”
就在这时,仇海领着孟府的大管家孟福走了进来。
“少爷!”孟福老泪纵横,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奴来晚了一步,没护好夫人和少爷,那些虎狼之辈,竟是什么都没给少爷留下,往后您可怎么活啊……”
孟星洲好鲜衣,好骏马,好美酒,好珍馐……好一切昂贵的事物。
在孟福的眼中,没了家财的孟星洲,以后的日子绝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