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了顿,把书信还给明德帝,“书信还是等国公爷和裴太傅看过,您再让人把书信送回去吧。儿子听说苗贵妃和四妹出宫去了,儿子可以派人拖住她们,但父皇要抓紧时间了。”
老头子休想把难题丢给自己!
而他的用心,明德帝岂会看不透?
明德帝扫了一眼满桌子珍馐美味,他不爽的瞪了儿子一眼,“那就烦劳太子把国公爷和裴太傅请进宫一起用午膳吧。”
太子拿起一根羊肋排,豪爽的啃了一口,“儿子看了一上午折子累了,父皇还是另请高明吧。自从离开边关,儿子就没再吃到西域饭菜,父皇就行行好,免了儿子的差事吧!”
话没说完,太子便抓了一把手抓饭塞进嘴里。
儿子吃的满脸油光、酱汁,毫无形象可言,但他豪放的吃相勾起了明德帝肚子里的馋虫。
明德帝不耐烦的拍拍桌子,“你想抗旨,不怕朕废了你?”
太子吸溜吸溜的喝了一口葡萄酒,满不在乎的摇头,“父皇,你不要说气话,我多让你省心啊!而且,自始至终我都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是明君圣主,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的。”
儿子这么无赖,明德帝气哼哼的看向皇后,“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子,都快骑到他老子头上了。”
皇后给儿子添了碗大盘鸡,“陛下,臣妾让人多做了一些饭菜,等裴太傅和国公进宫,你们君臣三人可以用月光杯痛饮几杯葡萄酒。渊儿从小吃东西就没吃相,臣妾要他改改吃相,是您说他这吃相够豪气,怎么现在还怪到臣妾头上了?”
明德帝噎了噎,脸色更垮了,“左右都是你们母子的道理,说来说去都是朕的不是。朕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皇帝怒气冲冲的走了,风渊瞬间没了食欲。
他擦擦手,闷闷的喝了几口酒,才把胸中的愤怒压下去。
儿子脸色突变,皇后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吃了?”
“父皇就没打算把书信送回苗贵妃哪儿!他打算拿着书信质问贵妃。这样一来,老三迟早会被放出来!”风渊声音很低,夹着十足的怒气。
皇后重重叹了口气,“他宠了那个女人二十多年。要不是有裴太傅和时家撑着,你我的位子早就是那对母子的了。”
“要不是依依中毒,您险些中招,父皇还会放任那对母子上蹿下跳。”风渊又喝了一杯酒,“那个女人之所以给您下不致命的毒,因为这样既能毁掉您的身体,还能在你活着的时候接管执掌后宫的权利,让您生气却无计可施!毒妇,毒妇!”
皇后心里也不是滋味,别开脸抹去眼角的水渍,“也不知道依依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她要是中的是剧毒,你让我怎么跟裴太傅和时家交代?”
时千依的毒未必能解,风渊心疼的快昏过去。
绝不能让时千依用命换来的局面白白浪费,他必须做点什么!
“阿娘,走到这一步,儿子有个计划需要阿娘说服父皇,也需要国公爷和裴太傅配合,还请阿娘玉成!”说着,风渊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叩头。
皇后隐隐明白他要做什么,忙伸手把人拉起来,“你我是母子,自当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