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郡主听到楚烟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刚掩下的火又燃了起来:“你原谅我!你这个……”
“明阳!”漠南风侧着头轻声呵斥了一声。
“这位小友可否告诉本尊明阳是做了何事,不仅被你教训之后还要得到你的原谅。”
没有人比漠南风更清楚自己侄女的性子,所以即使听到楚烟这番毫不讲理的说辞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发怒。
可能,那张与记忆中十分相似的脸也让他的语气无法太过于生硬。
“倒是没想到漠将军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既然这样,那晚辈也就好生跟您说道说道。”面对讲道理的人,楚烟通常都是十分给面子的。
“首先,我的朋友救了郡主之后,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感激,反而差些被郡主掳去做面首。”楚烟伸手指向了司祁。
被点名的司祁憋着一张脸,即使心中十分不想承认却还是没有反驳。
“不仅如此,在被我这位朋友拒绝后,她还打起了我另一位朋友的主意。”楚烟手一晃指向了陆无朝。
“这事当时可是几十号人以及您的部下亲眼所见,您可以自行确认。”
被直接戳破的明阳郡主面上羞怒交杂,一张红唇都快被她咬出了血。
她阴恻恻地盯着楚烟的脸,想必若不是碍于漠南风在场,必定早就甩着长鞭打了过去。
“此事确是明阳太过刁蛮,但也伤其性命的程度。”
楚烟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叹息了一声:“晚辈哪是这种随意打打杀杀之人,若不是郡主欲取我性命,晚辈岂会还手?”
“明明是你多管闲事,口出狂言折辱本郡主,现在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谁呢!”眼看着形势一边倒的明阳站不住了,连忙出声试图辩解。
“唉,此事确实是晚辈多管闲事了。”
众人眼看着楚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块手绢,十分做作地擦拭着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刚刚神墓发生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晕了过去,醒来时灵力等阶都有些折损。”
“臭小子,你进来一趟不仅什么都没捞着还搭进去了不少,丢人丢到家了。”白胡子老头甩着膀子拍了一下金木晟的后脑勺,打得他龇牙咧嘴,一个趔趄差点又趴地上。
漠南风皱着眉仔细打量着明阳郡主,确认之后无奈地闭了闭眼才又重新看向楚烟。
“这郡主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发了狂似的鞭打起了自己人,那动静,看着着实有些令人害怕。”一边说着楚烟一边还“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涨红了脸的明阳郡主。
“晚辈也是怕众多修士们会对将军府产生误解,所以开口劝了一下,怎知触怒了郡主,险些被要了性命。”
少女捻着手帕一副“西子捧心”的姿态,走的是绿茶小白莲的高端路线。
“你姐姐风格一直是这样的吗?”司祁捂着脸,小声问着身旁的楚景。
少年白了一眼憋笑的司祁,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在他心里,阿姐怎样都是好的。
同样看着这一幕的李承安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一身是戏的少女,啧啧称奇:“你小子是不是认识这女娃娃,等出去之后找个机会好好跟人家学学,别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绷着张脸,一点意思都没有。”
金木晟绝望地捂住了双眼,神呐,谁来救救他!
明阳郡主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我没有!”
她知道,在叔父没有一举击杀掉楚烟后,依他的性子,定是要盘根问底的,只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从心里深处希望漠南风可以有一次不分缘由站在她那一方。
可惜,漠南风不是这种人,而楚烟,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这人,拒绝背锅。
“是不是问问当事人不就好了,人都在呢。”楚烟看向伤口还未痊愈的几人。
之前过于心急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此时细细打量,这伤口很明显就是鞭子造成的,其始作俑者不言而喻。
楚烟挥了一下法杖,鞭伤累累的几人瞬间痊愈,这伤口,也算是他们帮她挨的吧,一个顺手的事情。
几人怔愣了一瞬,连忙抱拳朝着楚烟道谢。
事已至此,漠南风一句追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的明阳,长叹了口气:“带郡主回府吧。”
几人躬身行礼,领着人从开启的出口飞身而出。
漠南风颔首:“此事是明阳行事过于霸道,这块令牌也算是为我此前的鲁莽赔罪,日后若是去了京都,有什么事都可以去将军府寻我。”
白给的人情,不要白不要,况且要不是陆无朝,自己说不定就死他手里了。
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令牌,正当楚烟转身招呼着众人就准备离开,身后的漠南风再次开口。
“我可否问一个比较冒昧的问题?”
楚烟疑惑地看向他。
上一秒还气势卓然的大将军此时周身似乎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颓气,看向楚烟的目光似乎透过她看见了一个令他十分悲伤的人。
“……你娘…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