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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真假难辨

狱医不仅承担着教育改造犯人的责任,还需要“鉴别真伪”。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服刑人员会怀疑警官医生和医护卫生员不像外面的医生真心治病,警官医生和医护卫生员也要辨析服刑人员病情真伪,相互信任很重要。一般人到医院看病,总怕得了什么重病,希望大病化小。但个别服刑人员则希望自己患上重病,甚至想方设法装病,盼着能早点“出去”。所以警官医生和医护卫生员除了要会看病,还需要一双“慧眼”,识别这些装病的“高手”。

比如有的犯人为了逃避劳动,经常会装病,说自己肚子痛不舒服等。警官医生和医护卫生员首先需要鉴定犯人病情的真伪,然后才能“对症下药”。?有一次,一个罪犯突然反应腿脚疼痛,被紧急送到医院就诊。“警官医生第一次给他检查,发现并没有事,就要他回去了,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又反应说腿疼,走不了路了。”

经常和监狱里面的各式犯人打交道,警官医生察觉到,犯人是故意谎称有病,逃避劳动。但考虑到犯人多疑、容易暴躁的心理,他又不好直接戳穿犯人的谎言。怎么办呢??首先,会暗示他,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没有病,旁敲侧击,给他压力,但同时也会积极地治疗和引导他。一方面,还是把犯人当病人看待,积极给他治疗,针灸、吃药,但同时又会耐心引导他,告诉他“你的病情在慢慢好转”。

服刑人员王明的表现最为积极,劳动专挑脏活累活,学习专心,跟狱友之间互帮互助,经常受到监狱的表扬和嘉奖。但是3年前,王明却是所在监区最令人头疼的服刑人员。

因抢劫罪锒铛入狱,王明被分到七监区。一踏入监舍,大家就发现了异常,王明喜欢一个人蹲在角落,时常目光呆滞、神情木讷,一与人接触就呵呵傻笑。最严重的一次,王明竟偷拿了狱友的内裤穿在自己身上。

王明的举动,引起了警官医生的注意,经过仔细观察、查询档案、走访其他服刑人员并电话联系其家人后,断定王明是“装疯”。然后主动约谈王明,试图让他自己承认。孰知,王明仍然装疯卖傻,丝毫听不进劝。??接下来的每一天,警官医生都坚持逐项检查王明的身体,虽结果显示正常,但并不马上揭穿其谎言。一周过后,王明“发病”频率明显减少,但警官医生还是坚持每天体检。“能不能不检查了,给我开点药吃吧?”耐不住性子的王明终于开口,警官医生便当着其他服刑人员的面说:“答应你的要求!可是治疗精神病的药比较贵,副作用很大。药费你不用管,监狱全额支付。但不知道你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了?”

第二天,警官医生拿了几个空药瓶,撕去标签,装入维生素片,拿到王明面前,说:“监狱保障你治疗的权利,这些药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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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来了。我一天3次亲自看你服药。你准备服药吧!”王明的脸突然红了,话也结巴起来:“我没病,是装的!”警官医生表面装作没事,说道:“精神病患者总是说自己没有病,你怎么会装这么长时间呢?还是吃药吧!”王明一看警官医生认真地架势,着急了,噙着眼泪说:“我骗你们的,我装疯是想保外就医。”

见王明承认自己是装疯,警官医生开始平心静气地跟他“算账”,从他犯罪给家人和被害人带来的经济和精神损失,到装病以来各种检查费用的支出和医生警力资源的浪费,再到他不能减刑的损失。这一算,算出了王明一身冷汗,他当场答应要痛改前非,重新作人。

在监狱医院,甘松曾经接触过一个癫痫患者,刚吃过晚饭的时候,突然被送过医院。对应监区的医护卫生员说,他在收工的时候突然摔倒了,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牙关紧闭,在症状上来看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癫痫。他入监有三个月,但已经发作三次了。癫痫的判定需要在发作的时候做脑电图、核磁共振,但因为发作的时间往往非常短,可能在开始做检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再说监狱医院的条件,还做不了脑电图和磁共振,所以并不能够准确地判断是否就是癫痫。

其他的医护卫生员也认为他可能是假装的,询问病史的时候,他说5年前犯过一次病。甘松有点奇怪,5年前犯过一次病,中间一直没有发作过,为什么到了监狱之后接二连三的会发作?难道监狱的监禁环境太过严苛,精神过于紧张,引起了频频的发作,还是为了逃避劳动改造,假装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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