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看病,不如说是来看人。
沈澜弦满脸都写着不耐烦,对各位捂着胸口喊疼,按着额头喊晕的小姐姐们,横眉冷目,宛若仇敌。
织巧倒是没心没肺的,忙上忙下地四处张罗,医馆里的一切能这么井然有条,全靠她一手打理了。
沈非念看得头疼。
“你叹什么气呢?”沈澜弦听到了她的一声重重叹息。
沈非念支开织巧,待到店中人少时,问他,“沈澜弦,你要用半瞬寒丝救谁啊?”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今日进宫去求药了,药送去了襄朝,没了。”
“什么?!”
沈澜弦猛地站起来,神色凝霜。
“说是襄朝有个妃子病倒了,需要半瞬寒丝救命,襄朝国主写了亲笔信向我朝求药,两朝如今正是你侬我侬的时期,断然没有不给的道理。”
“是跟着商队一起出发的?”
“嗯。”
沈澜弦低头默然了片刻,说,“按着日子,半瞬寒丝如今已经送到襄朝了。”
“对。”沈非念望着他。
她是真的不想对沈澜弦用催眠术,但眼下看来,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思量许久之后,沈非念还是给自己,也给沈澜弦最后一次机会。
于是她问:“沈澜弦,你与襄朝可有什么往来吗?”
沈澜弦却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问问罢了。”
“没有。”
沈非念心下漫过一片冰凉,还有隐隐的闷痛,但依旧语气轻快地问,“真的没有呀?”
沈澜弦皱起眉头:“我骗你做什么?不是,你问这干嘛?”
沈非念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沈澜弦,你是不是襄朝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