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称之为,各取所需。”沈非念掀眸,“当然温长老你也可以不答应,我绝不强求。”
“沈非念,你与你母亲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她突然说起别事。
沈非念有点来火,现在是个人,都能拿她娘亲说事儿了,是吗?
“当然我虽然不愿看到你娘亲继任族长,也只是因为她是外族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温长老说道,“但我从来不曾否定过她的人格和能力,哪怕她做的很多事看上去可笑幼稚,但那种荒唐是带着正义和良知的,只是不适用于无水岛而已。”
她手指指向沈非念,“而你,你沈非念,简直比我更像无水岛的人,狡诈,贪婪,自私,狠毒!”
沈非念不怒反笑,“你对你自己,倒是有很清晰的自我认知嘛。但你看错我了,我这个人,只要你不惹到我,我是懒得管别人的事情的。温长老你配合段长老在我面前演一出好戏,以张三之事意图激怒我,使我做出不理智之事,让我步上我娘亲的后尘,被逐出岛去,这你不能否认吧?”
温长老冷笑,“离岛不正如你意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对无水岛族长之位不感兴趣,我不过是顺你心眼帮你离岛,你有何不满?莫不是你口是心非?”
“我当然想离岛,可怎么离岛,这其中大有嚼头,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在这里跟我装糊涂?”沈非念笑,“温长老,我也打听过一些你的旧事,你一介女流能在长老阁争得一席之位不容易,掌执正阁之权更为艰难,所以你拼命地想要拉拢 人心,巩固地位,我并不觉得有错,错是错在方法。我也绝对没有因为你是女子而瞧不起来,相反,我觉得女子有这份能力和野心,很是让人敬佩。”
温长老不知沈非念到底要说什么,抬起头来。
沈非念莞尔一笑,“我可以让你重回长老阁,再掌执正阁。”
“你要让我做什么?”温长老不信有这种从天而降的好事,她知道,她一定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沈非念单手托腮,反倒是不急了,“首先,你得洗把脸,泡个澡,再梳个头,换身干净的衣裳。哪怕是落败,我们也要体面些,不必狼狈落魄如丧家犬,不是吗?”
说到后面,她又补了句:“女人嘛,永远都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她身后的织巧低笑了一声,沈非念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和当初在沈府一般。
她上前一步,对温长老道:“温长老若是不嫌弃,我来帮你梳洗换衣吧?”
温长老望着织巧,“你娘……是不是叫清然?”
织巧一怔,“温长老如何晓得家母的闺名?”
“呵,当真是孽缘。”温长老笑叹一声,又含了无尽悲楚般,“当年你娘陪着晏楚上岛,两人形影不离,宛如姐妹,她老实本份,性子恬静,但又极为聪颖。无论外人说什么,她都只是笑笑。除非有人敢说晏楚半句不好,她便能跟人当街争执起来……”
沈非念听着听着觉出些不对味。
温长老这语气听上去,怎么像是,怀念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