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问清楚几人的口味后,胡全看似平常的和面、揉面、烙饼。小半时辰后,一张张泛着清香的金黄大饼在空中飞旋着落入木桌中央的一玉盘上,稳稳当当。
几人先后尝了一口,均是眼神微眯一脸陶醉之情。金黄大饼酥脆可口,一口下去咔嚓的酥脆声伴着满嘴的油香,一层层面饼在口中带来的层次感与弹性,回味无穷。就连抱着挑剔而来的丑儿也是深陷其中,连连称好。
一张大饼下肚,几人胃口大开,见状和善的胡全呵呵一笑,招呼道“敞开了吃,既然在我这开了张,不吃饱不会让你们停下来。”果不其然,自打第一张饼出了锅后,后面的大饼天女散花般接连飞来,即便像白虎、大力两人一口一个的敞开了吃的,也快不过胡全。
一顿饭下来,对烧菜颇有心得的丑儿已对胡全极为拜服,追问着胡全秘诀,淡淡喝着茶的胡全摆手道“哪有什么秘诀,我就吃的准那火候和盐味。”
吃的肚子滚圆的白虎与大力躺坐在一旁藤椅上看着只喝着粗茶的胡全道“别顾着喝茶,趁热吃点啊。”
而胡全微微摇头道“给你们做的时候我就算是吃过一遍了,现在哪还吃的下啊。”闻言,几人亦是称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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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
再说这最后一位,紧挨着胡全,打鱼的柳生,每日打鱼归来,柳生必会带着一尾青头大鲤鱼来胡全住处,而一连两日在胡全家蹭吃喝的秦川几人也便和柳生混熟了。
这柳生三十岁出头的样子,打鱼的缘故,微黑的体格看起来格外健硕,六尺半的个头,发上插着一支尖细竹钗,瘦脸高鼻梁,上嘴唇两撮稀疏黑须。
要说这柳生这人呢话不多。话少到什么程度呢,你若是不说话,他能和你这么坐上一天的功夫不带开口的。
唯一话多的时候,就是在打鱼的时候,你若是在旁边跟着,他能跟你唠上一天。
最有意思是跟着柳生打鱼,据跟着柳生打过一次鱼的武胜与大力回来说,这个闷葫芦一到打鱼,活脱脱的换了一个人。
一来到河边,紧绷的嘴巴就好像脱缰的野马般撒了欢似的说个不停。他会乐此不疲的和你讲此处打哪下钩,下多深,但凡按照他说的做,鱼钩下水就没走过空。
而柳生不像其他打鱼的,倒先沿着河边静静地走上那么一会,时不时的停下来,随手抓上一把湿土,在手里肆意捏一捏、揉一揉。
约莫着过了那么一刻后,不知从哪取出一团鱼线,摘下头顶上的木钗,看也不看行云流水般将鱼线穿过木钗,随即手腕那么一转,木钗箭一般的射入水中,随着木钗入水,只见松散的鱼线顷刻间绷的紧直,木钗射入的水面,翻卷起一个深深的水涡。
而此时,紧攥着鱼线的双手不觉青筋突起,柳生一喜道“抓到你了。”就这么和水下的鱼儿硬僵着,待感到手中的力道渐渐减弱时,方才这么缓缓用力,不多时一条青头大鲤鱼,翻腾着跃出水面,而再看那木钗竟恰好斜插在下鱼口中。
绕起鱼线,收回木钗,拎着鲤鱼便回。每逢人问起“你打鱼这么神,怎么不多打一点?”
柳生只是摆摆手道“知足常乐。”言毕,拎着鱼乐呵呵的走了。
柳生往往一个上午闭门不出,不知倒腾什么。到了太阳渐渐西沉,便身轻脚急的下山寻一处小溪,清泉处,捕上那么一尾鲤鱼转身便走,到胡全处将鱼甩过去,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而胡全也是二话不说,接过鲤鱼,片刻一盘糖醋鲤鱼飘着一股淡淡鲜香端上桌来。每当此时,胡全总是一通好说方才拉来斤斤计较的刘裁缝,一向‘斤是斤,两是两的’刘裁缝到了胡全这里便再没了自己的规矩,一阵推脱后被胡全按在桌前老实的端坐着。
明日便是复试了,当晚胡全做了一道鲤鱼跃龙门,鲜活的鲤鱼身躯微卷向上跃起,片片鳞片印记上透露着一片鲜红,一入口犹如一条精神的鲤鱼自清泉中一跃而起。
胡全笑看着吃的正欢的几人道“这道鲤鱼跃龙门预祝你们明日考个好排名。”
说到此处,前来蹭饭的朱三不禁问了句“对了,想好入哪个阁没?”
吃的兴起的秦川几人,头也不抬的异口同声道“天一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