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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头晌,廖庄早早来到东华门,等候传召。
张永终于露面。“廖大人,跟咱家走吧?皇上在东角门等你呢。”
廖庄问:“张公公,圣上为何在东角门召见下官?圣上见外臣应该是文华殿,或者武英殿啊。”
“廖大人哪儿那么多话,”张永道。“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皇上刚刚退了早朝,你还想让他专为你跑趟文华殿不成?”
“不敢。下官鲁莽,口不择言,得罪了!”
他跟随张永来到东角门时,景泰帝朱祁钰正坐在椅子上等待。皇帝的身边站着兴安和几名锦衣卫力士。
廖庄感觉气氛不对,慌忙下跪:“臣廖庄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廖庄?”朱祁钰问。
“臣是。”
朱祁钰陡然变脸:“大胆廖庄!你知罪么?”
廖庄惶恐:“臣不知臣有何罪。”
“你上疏于朕,信口雌黄,呼吁复立沂王,摇唇鼓舌,多有轻慢欺君之语!”
廖庄大惊失色,磕头不止:“臣不敢!”
“还狡辩?来人!”
锦衣卫力士上前。
“拉下去!重责八十杖,以儆效尤!”
锦衣卫力士将廖庄拖到一个长凳上,摁住。
廖庄高喊:“臣冤枉!”
张永催促:“还不快快动手!”
锦衣卫力士抡起法杖,打在廖庄屁股上。随着法杖的每一次落下,廖庄发出一声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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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帝朱祁钰坐在乾清宫的案前,画一张图纸。
张永奏禀:“皇上,那个廖庄打也打了个半死,接下去如何处置他呢?要不要准他丁忧?”
“丁忧?休想!”
“请皇上明示。”
“把他贬谪到西北。你查查,西北何处有缺,捡苦地方!”
张永奏道:“奴婢倒是听吏部的人说,定羌刚刚出缺一名驿丞。那可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那就打发他去定羌当驿丞吧。”
“可他好歹也是个正四品的官员啊。当驿丞,那不是一撸到底了吗?”
“一撸到底怎么啦?”朱祁钰道。“朕没让他做戍卒就算便宜他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