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阁臣纷纷回答:“康健!”“康健!”“谢谢陛下惦念!”
朱祁钰道:“如今天气炎热,你们还全都严严实实地捂着一身袍子。这不是上朝,君臣在便殿随便闲话,你们却仍如此拘礼,朕实在于心不忍。日后你们几个私下见朕,常服即可。”
阁臣们纷纷道:“不敢不敢,臣等不敢!”“不要紧的,陛下,臣等不热,谢谢陛下关爱!”
“诸位家里都还好吧?”朱祁钰关切地问。
“都好!”“都好!”
“诸位爱卿生活上有何难处,尽管跟朕说,朕能照顾的,一定照顾。”
阁臣们受宠若惊:“谢陛下!”
以为有什么重要事商议的阁臣们被嘘寒问暖一番后,就又被请了出去。他们走出宫门时,全都一脸懵懂。
次辅高谷道:“圣上把咱们几个召来,本以为有啥大事,结果只是客套了一番,没话找话,等于啥都没说。太蹊跷了!”
江渊道:“还嘱咐咱们常服进宫。谁有这个胆子?大不敬啊!”他转向商辂。“弘载兄是三元及第的大才子,脑筋最灵光,你来分析分析,皇帝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
商辂道:“民间有句话叫无利不起早。圣上唤咱们来,显然不仅仅是关心咱们几个的个人私事。他一改常态,对咱们甜言蜜语,想必是要咱们替他办事。”
“咱们能替他办什么事呢?”江渊问,他一向喜欢揣摩上意,好见风使舵。
“当然是他自己不好亲自去办的事啰。”商辂猜测。
江渊苦思冥想。“皇帝不好亲自办,那会是什么呢?”
“别瞎琢磨了,”首辅陈循道。“回家等着去吧,这锅盖早晚会揭开,大家只管顺势而为好了。”
王一宁道:“还是陈阁老睿智。听阁老的,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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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帝朱祁钰在乾清宫喝茶。
王勤走进。
“事情办得如何了?”朱祁钰问。
“银子都送到了,”王勤奏答。“首辅次辅各一百两,四位阁臣各五十两。”
“他们什么反应。”
“他们一个个猴精猴精的,嘴上虽没说啥,只是谢恩,其实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明白就好,”朱祁钰想了想。“这事必须办得万无一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继续笼络其他大臣。六部首脑,督察院,五军都督,都照这个数,把银子送到!”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