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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大明宫匠 > 第二十八章 卫京师力挫瓦剌05

第二十八章 卫京师力挫瓦剌05

蒯钢为难地说:“可是这么冷,上皇更是受不了啊!”

“我去看看。”袁彬走到朱祁镇的铺前。“上皇,冷吗?”

蜷成一团的朱祁镇点点头。

袁彬把手伸进他的毡毯。“哎呀!上皇的脚这么凉呀!”

他解开衣襟,侧卧下来,把朱祁镇的两只脚插进自己怀里。

蒯钢和哈铭走过来,把各自的棉袍盖在朱祁镇的毡毯上。

就这样,两只脚揣在袁彬怀里的流亡皇帝,逐渐进入了梦乡。

也先、伯颜帖木儿、赛罕王、萨日娜四兄妹在也先的营帐中喝酒。喜宁在一旁伺候。

也先道:“北jing城一役,我军惨败。最令我痛心的是,五弟竟也马革裹尸!”

赛罕王道:“不服气啊!他们明朝军队本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在土木堡已精锐尽失,没想到这么快就满血复活。尤其是那个神机营,比以前的火力更猛了!”

伯颜帖木儿道:“那是因为换了主帅。于谦不是王振,他虽说一介书生,却雷厉风行,短短一个月,竟硬生生把匆匆调来的备操军、运粮军和一帮新兵蛋zi训练成了能打硬仗的作战部队。”

赛罕王道:“而且此人的意志坚定如铁,宁肯得罪太上皇,也不入我们的圈套。”

也先叹息:“大明朝有这样的能臣,我们光复大元看来是难有指望了。”

“还好,我们手里尚有筹码,”赛罕王道。“可以时不时地敲上他一笔。”

萨日娜不乐意了。“你们别打太上皇的主意啊!还瓦剌贵族呢,敲诈勒索,土匪吗?”

“怎么跟你的哥哥们说话呢?”赛罕王道。

伯颜帖木儿打圆场:“算了算了,小妹说的没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瓦剌人一向都是站得直,行得正,蝇营狗苟的事情我们不屑干。”

赛罕王道:“话虽如此,可小妹也不能把屁股坐到对方的板凳上呀。小妹,你别是喜欢上汉人的皇帝了吧?”

“怎么,不成吗?”萨日娜反问。

也先瞪眼道:“当然不成。他是我们敌人的国君!”

“敌人国君怎么啦?”萨日娜一点儿都不畏惧严厉的大哥。

也先气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你胡搅蛮缠!”

萨日娜把酒杯往案子上一撴。“讨厌!这酒喝着没劲,我睡觉去了!”说罢,起身走出营帐。

“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伯颜帖木儿道。

也先摊开双手。“你看看,你看看,惯成什么样子了!”

喜宁凑上前:“大王,小的能插句嘴么?”

“说!”

“这是好事啊,大王。”

“好从何来?”也先差点儿把鼻子气歪。

“倘若郡主真的与太上皇喜结良缘,大明太上皇便是瓦剌的姑爷了,”喜宁一下子指出要害。“瓦剌的姑爷便是瓦剌人,日后不听大王的话都不成。”

伯颜帖木儿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多歪点子啊?”

赛罕王脑筋急转弯。“诶,你别看,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大哥,可以考虑考虑。”

也先转念一想。“是啊,听着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喜宁!”

“小的在!”

“你找个机会,去探探太上皇口风吧。”

“喏!”

朱祁镇坐在一处高坡上,极目远望。下方,星星点点的白羊在啃食着积雪下面的草根,牧民的蒙古长调悠悠扬扬。但是他的目光并不在这些成群结队的白羊上,也没在骑马奔驰的牧民们那矫健的身影上,而是朝向遥远的南方。

袁彬侍立在他身边。自从到了失八儿秃,已经没有了瓦剌哨兵随时监视他们君臣的行踪。这一是因为伯颜帖木儿出于善意,主动撤去了哨兵;二也是因为茫茫草原,除了兵营就是亦民亦兵的瓦剌牧民,他们即使想跑,也跑不出去。

起风了。

袁彬俯身道:“上皇,回去吧,这里风大,留神吹坏了龙体。”

“没关系,朕不怕风。此处地势高,朕想在这儿望望朕的中原。文质,你也坐下吧。”

“臣不敢。”

“让你坐你就坐。此处不是紫禁城,没那么多规矩。”

袁彬躬身:“喏!”然后在朱祁镇身边坐下。

朱祁镇诉苦道:“此次裹挟南下,朕多次被也先弄去叫门,受尽了羞辱,在臣子们面前丢尽了颜面。想到这些,朕真的不想活了。”

袁彬道:“上皇千万莫生此念。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当年越王勾践被吴王所俘,受的羞辱不比上皇大?甚至为夫差尝粪便!可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最终灭了吴国,名垂青史,千古为人钦佩。大丈夫志在长久,不计较一时之得失。”

“你说的都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朕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中原故土了。”朱祁镇说着,潸然泪下。

袁彬劝慰:“孙太后盼着上皇,钱皇后盼着上皇,朝中的大臣们也全都盼着上皇,他们不会不管上皇的。上皇早晚有一天能够回到日思夜想的京城,见到自己的亲人,见到对上皇翘首以待的子民们!”

朱祁镇道:“但愿吧!朕如今后悔了。”

“上皇后悔什么?”

“朕后悔不该不听大臣们的规劝,执意亲征,弄得全军覆没,张辅、朱勇、邝壄、王佐、曹鼐、井源……那么多忠心耿耿的大臣都因为朕的错误决策而血染黄沙!”

袁彬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皇心地淳善,只因过分相信王振,才一时迷失的。”

“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朱祁镇道。“损失已经铸就。但愿祁钰别像朕,能做个好国君。”

“上皇心如赤子,真真的厚道!”

“对了,今日喜宁来找朕,说也先有意把萨日娜郡主许配给朕。文质你说说,朕该不该答应他呢?”

“上皇自己觉得呢?”

朱祁镇道:“萨日娜是个好姑娘,美丽善良,热情爽直。若有她陪伴朕,朕在塞外的日子也许就不至于这么孤单凄苦了。”

袁彬道:“上皇想听听臣的真心话吗?”

“朕问你,就是征求你的意见。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那臣就直说了。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不可?为何不可?”

袁彬道:“以上皇中原大国之君,若赘为外族人女婿,不但气节有亏,尊严丢尽,今后还将处处受制于人。况且,做俘虏时娶亲,会让国人觉得上皇身在敌营,不思返国,却贪图享乐,于大明朝,于上皇今后的声誉,都很不利。因此,望上皇能顾全大局,推掉这门亲事。”

朱祁镇沉思良久,然后吟起了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

同是天涯沦落人,文姬滞留胡地十二载,莫非自己也要在此困这么久吗?想到这里,他不由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袁彬善解人意道:“文姬终能归汉,陛下不必消沉。”

朱祁镇拭去泪水,站起身。“你说的对,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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