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岳父如此说,小婿就勉为其难了。”
于谦嘱咐:“你到了任上,一定不可辜负了圣上的信任,朝廷的重托。更不要让岳丈难堪。”
“放心吧,岳父。小婿一定殚精竭虑,办好这个差事。”
“你对自己的新工作有什么想法吗?”于谦问。
朱骥道:“小婿的想法是,对内,整顿组织机构。锦衣卫在马顺治下,纪律松弛,以权谋私,收受贿赂之风盛行。小婿上任后,首先要严明纪律,端正锦衣卫的风气,制订法规,公开奖惩制度,该换的人坚决换掉,该提拔的人不拘一格地予以提拔,革新锦衣卫的面貌。对外,实现两大目标:一,清除朝中的王振余孽;二,挖出瓦剌埋在我们内部的奸细。如今是战时,那些散布谣言的不安分子,也要全部控制起来。”
“条理清楚,抓住了要害,”于谦道。“尤其是瓦剌奸细,乃当务之急,务必彻底清除干净!”
“小婿谨记。”
“瓦剌奸细有什么线索吗?”
“有。”
“说来听听。”
“那个从大同阳和口逃回来的镇守太监郭敬就是个大大的通敌者!”
“有这等事?”
“北镇抚司查得,郭敬通过他的家人把伯,长年为瓦剌制做火器及钢羽,换取北马,私饱中囊。郭敬还与王振交厚。阳和口一战我军败北,也与他的专擅有关。所以,此人是个双料的整治对象,既通敌,又是王振余党!”
于谦大怒:“这等祸国殃民的奸贼,还等什么?赶紧办!从重从速!”
“是!还有,大同卫指挥使李让也是瓦剌内奸。”
“李让?”前线监军和重要军官纷纷与瓦剌搅在一起,令于谦很是吃惊,难怪大同防卫千疮百孔呢。
“对,李让,”朱骥道。“他与瓦剌的大同王阿巴把乞儿结为儿女亲家,曾私相接受也先赏赐的四匹骏马和两名被虏女子,将各城指挥姓名尽报与也先,还在军中散布谣言,诈称上皇敕书言‘郕王不当正位,也先必来为朕报仇’等等;他还擅许也先口外城池;也先则许他事成之后以知院守大同。”
“这还得了!”于谦拍案。“立即将他捕至京师,你亲自去办!”
“是!”
卫兵走进:“大人,翰林院的徐珵求见。”
朱骥起身道:“岳丈有客,小婿去办案了。”
于谦:“抓紧吧!”
朱骥退出。
片刻后,徐珵走进屋,向于谦施礼:“徐珵见过于大人!”
“元玉啊,请坐吧!”
“徐珵不敢,站着说话就好。”
“元玉何时如此客气起来了?今日来此,有事吗?”于谦好奇,徐珵供职的翰林院与他的兵部在业务上本无交集,他来这里做什么?
徐珵道:“听闻部堂大人在备战京城,徐珵也想出一份力。请大人给徐珵找些可以效劳的事情做做。”
自从上回建议南迁而遭到呵斥后,徐珵一直灰溜溜的。不甘寂寞的他还是想做点事情,扭转大家对他的负面印象。而目下是战时,一切围绕着保卫京城转,想做事就得找兵部尚书于谦。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于谦恍然大悟,他并不是个将犯错之人一棍子打死的人,既然人家主动上门要求做事,那就给他出路好了。
于谦道:“眼下正值用人之秋,难得你自告奋勇。我想想看,有了,兵部在各地招兵买马,你可愿意跑趟彰德,去那里招募军队?”
“徐珵愿往!”
“好,我跟吏部尚书王大人打个招呼,就让你以代理监察御史的身份,去彰德募兵吧!”
“徐珵领命!谢部堂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