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讲!”
徐珵滔滔不绝,娓娓道来:“后来三大殿焚毁,仁宗皇帝感觉不吉利,有意迁都回南京,但一直难以实施。今上即位后,南迁暂缓。两京的利弊,睿智如今上者,岂能不知?只不过他不好马上悖逆先帝遗命,于是便采取了一个拖字。拖一拖,南迁之事就黄了。否则的话,他怎会批准内阁修建五府六部衙署的建议呢?”
“足下一席话,令蒯某茅塞顿开!”蒯祥听得兴奋。“到饭点了,如若不弃,就在我家吃饭吧。我们好好聊聊。”
“恭敬不如从命。”徐珵毫不客气。
小芹站起身。“你们唠着,我去让云儿加几个菜。”
一桌饭菜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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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准备停当,蒯祥夫妇陪徐珵在饭厅里边吃边聊。
一番天南海北下来,蒯祥朝徐珵端起酒杯:“足下果然大学问,天文、地理、兵法、水利、阴阳五行无所不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来,蒯某敬大才子一杯!”
二人碰杯,饮酒。
徐珵道:“要说学问,晚生不算什么,廷瑞兄的先祖蒯通才是真正的大学问家。进,他胸有纵横之策,善为长短说;退,他一肚子学识,可以著书立说。特别是他晚年所作的那部《隽永》,堪称千古奇书!”
蒯祥惊奇:“足下知道《隽永》?”
“当然知道,”徐珵道。“晚生还知道廷瑞兄手里就有其中的一卷呢。若是不冒昧的话,晚生倒很想亲眼见识见识。”
“好啊,今日遇上了懂行的,那就看看吧。”蒯祥转向妻子。“你把那卷《隽永》拿来,请大才子掌掌眼。”
“你喝多了吧?”小芹道。
“哪里是喝多了,我高兴!去拿呀,难得来了个内行!”
小芹起身出屋。过了一会儿,她手捧《隽永》竹简返回。
徐珵接过竹简,细细把玩,爱不释手。
“千年古卷,太神奇了!这背后得藏着多少故事啊!手抚此简,梦回秦汉!”
“识货!”蒯祥道。
徐珵道:“识货不敢当。只是见了宝物,情不自禁而已。”
蒯祥道:“蒯某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廷瑞兄请讲。”
“足下是如何知晓我家有这卷竹简的?”
徐珵笑而不语。
蒯祥问:“莫非真是能掐会算不成?”
“这与能掐会算无关,”徐珵道。“当年妙锦郡主与廷瑞兄深夜私相授书,坊间已成佳话。”
蒯祥沉下脸来。
徐珵看出了主人的不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孟浪,找补道:“晚生唐突了,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吧!”
气氛冷了下来。余下的时间默默地吃完饭,徐珵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徐某就此告辞。”
蒯祥并不挽留,只是欠欠身。“徐大人好走!张顺!”
张顺走进。
“送送徐大人!”
张顺送徐珵出屋。
小芹松了口气:“可算走了!”
“怎么,你不喜欢他?”蒯祥问。
小芹反问:“你呢?”
“我在问你”
“才高八斗,却心机极重。”小芹评价。
蒯祥道:“你我想法不谋而合。一开始我还真敬他是个人才,可他一提到妙锦姑姑,传播些流言蜚语,我就不乐意了。妙锦姑姑什么人,心怀悲悯的菩萨!况且早已仙逝,她与我们之间的圣洁关系,岂是他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俗人可以随便置喙的?”
“所以嘛,这样的同乡你还是少来往的好。”小芹提醒他。
“这回得听你的。”
“还有,家里的这卷竹简,以后莫要轻易示人了。它是历尽劫波才回到老蒯家的,这里面也有妙锦姑姑的一份情谊。”
蒯祥唯有点头称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