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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于乐安城北小院中的蔡小芹有吴莹陪伴,平时读读书,与吴莹聊聊天,心情果然由阴转晴。这天傍晚她和吴莹一起吃晚饭,边吃边聊。
小芹道:“你给我的那本《崔莺莺待月西厢记》,真的很好看。王实甫向着咱女人说话,书中的那个张生与莺莺一样,都是重情轻利,绝配!这本书与《太平广记》里的‘莺莺传’讲的虽是同一个故事,却比’莺莺传’强太多了。”
吴莹道:“哟,真是不谋而合啊,我们想到一处去了!莹儿觉得,姑娘就是崔莺莺一样的人,所以姑娘才这么同情她,这叫做惺惺相惜!”
“没想到你还真懂我的心思。”小芹道。
“都是女人嘛。对了,莹儿问一句不该问的话,姑娘是不是已经有人了?”
小芹犹豫了一下,然后羞涩地点点头。
“他是谁?给莹儿讲讲呗。”吴莹得寸进尺。
“他叫蒯祥,工部的营缮所正。”小芹回答。
“蒯祥?这个人莹儿听说过,是不是建造皇宫的那个巧鲁班?”
“就是他,他是芹儿的二师兄。我们本来说好,此次回到京城,就要完婚的。”小芹一脸甜蜜。
“怪不得你那么决绝地拒绝大王呢,”吴莹长叹一声。“莹儿真羡慕姑娘。”
“有什么好羡慕的?芹儿此刻不过是只囚于笼中的金丝雀罢了。”
“可姑娘真心地爱着一个人,这个人也真心地爱着姑娘你。”
“此时此地谈这个,太奢侈了。”小芹幽幽地说。
“爱一个人真好,被人爱更好。除了爱,女人一辈子还有什么可希冀的呢?”吴莹如同做梦一般地说着。“小芹姑娘,你跟莹儿说说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等哪天你有了自己的如意郎君,自个儿体会去吧。”
吴莹道:“莹儿本是汉王派来陪伴姑娘的。这些天莹儿越来越喜欢姑娘,也越来越佩服姑娘了。喜欢姑娘的正直,佩服姑娘的刚烈。”
“芹儿也觉得与莹姐姐对脾气。”
“莹姐姐——这个称呼莹儿爱听,”吴莹兴奋地说。“姑娘是常熟人,莹儿是镇江丹徒人,都来自江南,也算半拉同乡了。莹儿比姑娘虚长几岁,能否高攀一下,与你姐妹相称?”
“好啊,莹姐姐!”
“唉,芹妹妹!”
两个女孩子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
“我们以茶代酒,”小芹道。“干杯!”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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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
“对了,我想向姐姐打听件事。”
“妹妹尽管问,”吴莹道。“只要莹儿知道。”
“跟我一起被扣下的那个田铎,你可知道他的下落,放没放出来?”
“我在王府时倒是听人说起过一嘴,此刻怕是还在州监狱里。”
“他又没犯法,为何关他这么久?”
“这个莹儿就不清楚了。”
“有希望获释吗?”小芹问。
“难。”
“难在何处?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石匠,扣他没用的。”
“听说这是知州朱大人的意思,”吴莹道。“防止消息泄露什么的。放他出来,必须朱大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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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与王斌应召来到王府存心殿时,汉王朱高煦一脸怒容。
朱高煦劈头道:“方才靳荣差人来报,说李浚去了济南,请他开具符验,说是要回趟京城。”
朱恒道:“不好,明摆着跑路的架势啊!”
朱高煦埋怨王斌:“你前几日不是还说,李浚病了,答应病好后就来王府报到吗?”
“他确实是这样亲口告诉臣下的呀!”王斌道。
朱恒道:“不用说了,那是他的缓兵之计,给自己争取时间!”
“那怎么办?”王斌问。
“还怎么办,扣住他呀!”朱高煦道。
“恐怕来不及了,”朱恒道。“李浚见靳荣不给他开具符验,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地等着我们。”
朱高煦道:“靳荣说,他安排李浚住进了济南城的驿馆,这会儿还在。”
“那臣下立刻去济南城,把他给逮回来!”王斌亡羊补牢。
“还有遂家村,”朱恒提醒。“他没拿到符验,有可能会回遂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