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道:“太客气了。替郑和谢谢汉王!郑和也谢谢你们连日来的盛情款待!还有,咱家托你们办的事……”
朱恒道:“正要跟大人汇报呢。大人交待下的那件事,下官和王将军都派人查找过了,无论是乐安城,还是其他地方,都没人看见过蔡家的女公子。”
郑和无奈,道:“二位费心了。”
“三保大人但分还有什么事,尽管言声。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办。”朱恒假惺惺道。
“郑和心领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朱恒与王斌齐声:“诸位大人一路走好!”
双方相互拱手。
郑和一行人上马,沿着驿道走开。
王斌长舒一口气。“总算送走了!”
朱恒道:“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就完。蔡小芹和那个田铎那儿都得多加些小心,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驿道上,郑和与朱卜花、唐观保并辔而行。
郑和道:“咱家怎么觉得乐安城有些不对头啊。”
“此话何意?”朱卜花问。
郑和道:“他们在大兴土木,加固城墙。如今天下太平,加固城墙,套用汉王自己的话,他们防的究竟是谁?”
唐观保道:“对呀,这的确不合情理。”
“还有,问到小芹姑娘,他们回答得那么干脆,一律一问三不知,仿佛商量过一般。而这几日在驿馆里,问驿丞是否听说过蔡小芹,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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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支吾吾,进一步细问,则讳莫如深。”
“可咱们总不能在乐安城里到处搜查吧?”朱卜花道。
郑和叹了口气。“是啊,咱们没有这个权限。”
唐观保问:“那怎么办?”
“只好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了。”郑和无奈道。
※
尽管忙于军务,但是汉王朱高煦还是没忘记那个血性十足的小芹姑娘。敢于以命相搏的女子太少了,至少他以前从未见过。他对这个女孩悄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好感,一种类似于敬佩的情愫油然而生,敬佩中夹杂着几分怜惜。而占有她,反倒退居其次。莫非这就叫怜香惜玉?他暗自诧异。
他在百忙之中又抽空去看她。
小芹正在屋里看书。
朱高煦走进屋时,表情有些忐忑。
她一看到朱高煦,立刻站起身,抄起桌上的那半截花瓶,抵在脖颈上。“你别过来!”
朱高煦慌了神。“得得得。孤没别的意思,只是路过,顺便看看你,与姑娘闲聊两句。”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小芹正色道。“放我出去,不然你就杀了我!”
“何必如此决绝呢?”朱高煦道。“孤要与朝廷一决高下,赢了便得天下。若上天垂怜,孤真的能赢,姑娘不愿做孤的皇妃吗?”
“民女新近丧父,重孝在身。婚嫁之事不予考虑!”
朱高煦觉察出她的口气有所缓和,于是和颜悦色地说:“孤不逼姑娘即刻与孤行周公之礼,孤是说待孤得了天下。倘若不得,便当孤什么都没说。”
小芹不想同他废话,缄口不言,只是警惕地注视着他。
朱高煦继续说:“上回孤酒后鲁莽,还望姑娘见谅。孤今后再不强逼你了。”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轻松的感觉,怪怪的。莫非,人说出了心里话就会如此吗?
抛下这番言语后,朱高煦便推门出屋。千户盛坚和几名随从在院外等他。
“大王这么快?”盛坚问。
“快什么快?你以为孤是来做什么?”
“不是那个嘛。”
“混账!男女之间除了那个,就没别的啦?”
“卑职愚钝!”
朱高煦上马。“走吧?”
“去哪儿?”盛坚问。
“打道回府!”
朱高煦带着一行人走在街上。他望着暖洋洋的日头,哼起了昆曲《拜月亭》:“远远更鼓传二声,举杯独对孤灯饮。以酒解愁愁更愁,心如乱麻神不宁。从小爹娘双亡故,兄妹相依度晨昏……”
盛坚诧异地望着自己的主子,大王今儿是喝了什么蜜,如此好兴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