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端起酒杯。“来来来,寡人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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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铎与一群州监狱的轻罪囚犯在乐安城头修城墙。
半年多没摸瓦刀,田铎的骨头节都痒痒。重操旧业是那么的愉快,他熟练地垒着石头,砌着砖,手脚极为麻利。
牢头在一旁看着,频频点头:“活不错,确实有两把刷子。”
田铎开始膨胀:“正儿八经的皇家工匠,何止两把刷子?”
“你真的在京城修过皇宫?”牢头问。
“当然了,不光修过皇宫,还修过皇陵,朝廷里的大官,俺认识的海了去了!”田铎唯恐别人小瞧了他。
“行啊你,今儿多赏你个窝头!”
正说着,一队人马来到城下,队列中的旌旗上是斗大的“郑”字。
囚犯们议论纷纷:“这是谁呀?”“如此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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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铎眼尖,一眼捕捉到为首的郑和。“那是郑和大人呀!”
牢头:“郑和?”
“对,赫赫有名的三保太监!”
“就是六下西洋的那位?”
“没错,三朝皇帝都敬重的大英雄,内官监的掌印太监!”
“你认识他?”牢头问。
“当然认识,俺师父和他是忘年交!”
一个名叫张大喜的囚犯在一旁轻蔑地撇着嘴。“吹牛谁不会!”
此人是斗殴伤人被关进来的。他身高力大,逢人便比胳膊粗,很看不惯田铎的油嘴滑舌。
田铎道:“吹牛?不信俺喊一嗓子,三保大人准保下马!”
对,他灵机一动,喊住三保大人,让他知道俺与师娘被扣在了乐安!
张大喜激他:“喊呀,不喊是孙子!”
“嘿,叫板?等着,让你小子开开眼!”
“起什么哄,好好干活!”牢头呵斥,他转向张大喜。“还嫌乱得不够?”
田铎趁牢头不备,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城墙边上,探头高喊:“三保大人!三保大人!”
牢头慌忙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摁在地上。
“乱叫唤什么?别胡来啊你!”
田铎试图挣扎着站起身,却被牢头死死地摁住。
“别出声!出声弄死你!”
城下的郑和隐约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他举起手来:“停!”
队伍停下。
郑和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
郑和问两位副手:“你们刚才听见什么了吗?”
朱卜花回答:“刚才光顾着看景了,还真没注意。大人听见啥了?”
“好像有人喊我。”郑和道。
唐观保道:“隐隐约约是像有个人在喊,不过喊的究竟是什么,没听真灼。在喊大人?大人在此有熟人么?这地方乱哄哄的,不会是大人听岔了吧?”
“不对,我分明听见有人在喊三保大人。我们找找看。”
郑和挥了下手,士兵们分散开来,四下搜寻。
郑和、朱卜花、唐观保三人也前后左右仔细巡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城门口的百姓纷纷避让,很快就没了人。只有城墙上的一群囚犯仍在原地继续干活。
郑和策马上前,凑到城墙跟前,向上瞭望。
牢头朝郑和招招手。
郑和没看出有何反常迹象,退回到队伍中。“也许刚才真的是听岔了。来人!”
一名士兵上前:“大人!”
“去汉王府,向汉王通报,就说南京守备太监郑和前来拜望!”
他与朱高煦靖难时曾并肩作过战,途经藩地拜望一下,于情于礼都是必须的。
“喏!”士兵跨上战马,向城内疾驰而去。
郑和对朱卜花和唐观保道:“部队驻扎城外。你俩也辛苦辛苦,陪咱家去走趟过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