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去找对方的念头,
毕竟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就不要再去打扰生者的生活了。
墨白上辈子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不多,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想再去打扰这些“朋友”,扰乱他们原本正常的生活。
“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自在逍遥,这不是正好符合你墨白的处世观吗?”
墨白在心里自嘲地想到。
突然,外面开始变得嘈杂起来,在墨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出版社的大楼外,不知何时,停了几辆警车和一台救护车,
并且随着楼道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电梯叮的一声开门声,
数位警察和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来到了四楼。
他们一上来首先就能看到站在电梯正对面的墨白,
墨白心里正懵逼呢,他甚至以为是自己死而复生被知道了,国家要抓自己去做实验,
可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我没到处声张啊,而且,国家抓活死人就派这么点人?
这时,一个穿白大褂,脸上带着方框眼镜的医生,走到墨白面前问道:
“请问是你打的求救电话吗?休克的患者现在在哪?”
“哈?不是,您在说什么,什么休克,什么求救?”
墨白现在感觉自己游历在状况之外,自己难道又失忆了?
也许是外面的动静太大了,墨白过道深处的那间房间的门打开了,就是之前自己的“妻子”进去后到现在还没出来的房间。
而里面出来的却不是自己的“妻子”或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个大学实习生,
而是一个梳着背头,穿着花哨,看起来年纪不大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说道:
“你们终于来了,赶快跟我来吧,是我打的求救电话,就在走廊尽头那间房间。”
说完,他就带着这几个警察和医生去到了那个房间。
而墨白却是愣了一会儿,才赶紧跟了上去。
而他愣神了一下,
是因为这个背头男子,好巧不巧,也是自己的“熟人”,
他就是在墨白死的那天,在一旁嘲讽墨白的,墨白曾经资助过的小作家。
只是对方现在的样子,和墨白曾经看到的落魄作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像是陡然得势了一般。
若不是还留有对声音的印象,墨白觉得自己定认不出对方。
不过此时他倒也没有感到生气,
对方以前只是让自己感到可怜,
就算自己死后对方来落井下石,
自己倒是也从没将其放在眼里,
态度只是从怜悯增到鄙视罢了,
这样的人还不值得让自己生气。
只是墨白很在意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医生有提到什么病患,什么心脏休克,
不知为什么,墨白的心里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而等来到房间门口,墨白才发现整个房间并不大,只是一个简单的办公场所,此时这个小空间里挤了不少人:
有守在一旁的警察,蹲在地上做着应急处理措施的医生,还有站在一旁神色各异的墨白认识的人,墨白的“妻子”、实习大学生、背头男人,以及,
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正在被医生做着心肺复苏的...葛为民...
......
“已经失去生命体征了,先带到医院去...”
带方框眼镜的医生惋惜地摇了摇头,将人放到担架上后,一边用一层白布将他的面容遮住,一边说道。
实习的小姑娘显得很伤心,她无法接受白天还在一起工作的同事,晚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用手将嘴巴捂住,眼眶里有泪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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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却尽量使自己不要哭出声。
旁边站着墨白的“老婆”,她的眼圈有些泛红,贝齿轻咬着嘴唇,显然此刻她的心情也很差,但还是强撑冷静,正在安慰这个小姑娘配合警方的询问。
“没事的,交给警察和医生处理吧,你也别太伤心了。”
墨白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男作家一边说着,一边打算伸手搂住墨白“老婆”的肩膀安慰她。
作为丈夫,
墨白就这么站着门口,
但他却对此没什么反应。
坑爹的鬼柳给自己留了这么个狗血的赘婿剧本,又是上门女婿,又是暴脾气的小姨子,可能还会有不好惹的岳父和丈母娘,就算这个“老婆”长的漂亮又怎么样,墨白是懒得被牵扯进去,她巴不得自己这个老婆早点红杏出墙和自己离婚,好让自己一个人静静。
跟不必说,现在墨白的关注点更多地集中在另一件事上,自己之前明明才和葛为民在走廊聊过天,那现在这个躺在地上的人又是谁,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墨白正这么想着,一边穿过房间内的人群,挤过两边的医生,蹲到被白布盖住的尸体旁。
两边的医生以为墨白是和死者的关系很好,才激动的冲进来,所以倒也没有阻拦。
不过正因如此,墨白没看到的是,自己的老婆竟然直接伸手挡开了那位男作家的咸猪手,直接指向蹲在地上的墨白说道:
“这是我丈夫。”
这话说的很生硬、简单,不带丝毫柔情蜜意,就像是在介绍这是我家养的一条哈士奇。
“哦,你好,先生,之前就听说我们晓主编有为英俊的丈夫,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那位男作家的面子此时多少有些挂不住,虽然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被这位美女主编拒绝了,他不是不知道对方结婚了,相反他了解的还挺多,刚才这么说隐含有嘲讽墨白靠脸吃软饭的意思。
一码归一码,看不起归看不起,但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勾搭人家老婆总是有些没底气。
他想伸手和墨白礼貌的握个手,打个招呼,
而墨白回应他的是一句: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