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牙倒是不惧秦鹿,“夫人,这里可是京都,在其他州府,至多五百两便能拿下这样一间铺子,可京都不同,寸土寸金,一千五百两已经是难得了。”
“……”秦鹿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官牙被看的瘆得慌,吞咽了两下口水,道:“既然夫人真心想买,那我再去和主家说说。”
“嗯!”
分开后,秦鹿返回客栈,官牙那边连饭都没吃,去寻店铺的主人了。
午休起身,官牙已经在客栈等着。
见到秦鹿后便故作为难的开了口。
“夫人,我可是说干了口水,才好不容易把价格谈到了一千二百两,真的不能再降了。”
秦鹿也没失望,当天下午就买下了这间铺子。
官牙临走前,秦鹿让对方给他找些匠人来,她需要重新装饰铺子。
对方二话没说,拿着银票离开了官门。
秦鹿回到客栈简单交代了几句,回房歇下了。
店铺装修期间,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而且匠人们的技艺极好,工期也麻利。
那家店本身就不需要大修,更多的是将新的物件填进去。
三楼依旧是包间,里边的床铺等等全部搬走,换上了美人榻。
二楼倒是拆掉了不少东西,整修的规模最大。
一楼则几乎不需要改动。
前前后后大约二十日,酒楼便整装完毕。
而临仙楼匾额刚挂出去,就有人发现了。
秦鹿带人搬到了酒楼的后院。
大堂内,秦鹿将一个小木牌放到柜台上。
韩镜敲了一眼,上面写着四个字——概不赊账。
“娘,如果有人吃饭不想给钱呢?”
这里是京都,纨绔多如过江之鲫,且各个眼高于顶,这类人还真不少见。
“你觉得我为何要跑到京都坐镇?”秦鹿睨了儿子一眼,“敢吃霸王餐,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牛顺此时将带来的锅碗瓢盆等,和师弟们去厨房里一一摆放归置。
店里的餐具都是自家作坊精心打造的,各有各的用途。
大大小小的不下十几种。
这段时间也找官牙买下了不少的伙计,日后都留在店里干活。
包吃住,一年四季共计把套衣裳,每月还有月例等等,这待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而且他们每日里只需要打扫卫生,帮忙上菜,洗刷碗筷。
大盛朝是有宵禁的,晚上八点就不允许外出了,一直到次日早上四点半。
这也是城门开关的时间。
趁着装修的空档,秦鹿也差人联系了送货商,蔬菜都是从城外送来的,如此也省了他们亲自叫卖的时间,只要菜品质足够好,送来就能拿到钱。
肉类则是由城内的铺子提供。
这天上午,沈颂招呼店里的伙计们打开店门,街上已经有不少人走动了。
很多人看到这家店铺披红挂彩,匾额也被一块红绸遮住,不免好奇。
店里,伙计们穿着统一的衣裳,肩膀上搭着帕子,正在店内走动,偶尔甩几下挥一挥灰尘,擦擦桌子,挪挪凳子。
众人都有些激动,不知道今日开张,生意好不好。
秦鹿坐在二楼的隔间临窗位置,看着楼下的场面,韩镜乖乖的坐在她对面。
随着时间临近,沈颂招呼人取出爆竹点燃,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众多的人。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沈颂亲自揭开了红绸,店面的匾额映入众人眼帘。
临仙楼三个大字颇有意境,且在左下角位置还写着“二店”两个小字。
京都,有人曾特意去肃州府的临仙楼吃过菜,此时看到京都也有了,二话没说,招呼友人入内开始点菜。
厨房里,油烟升腾。
沈颂来到二楼,和他们坐在一起。
一楼坐满了人,很快有人上了二楼,之后是三楼的包房。
进店的多是男人,女人看不到几个,秦鹿出现在二楼不算突兀。
眼瞅着二楼坐的满满当当,楼下却依旧有人不断涌来,他们仨只好离开,去了后院。
牛顺做了几样菜送来,小跑着去厨房继续忙碌了。
“夫人,官府那边怎么办?”沈颂问道。
秦鹿道:“先等等看。”
如果是税收,秦鹿没意见。
可惜不是。
平白的送出三四成银子,她能答应才怪。
“店也开起来了,明儿出去走走。”她想看看皇宫,进去是不可能的,只能远远的看两眼。
韩镜看着母亲,不说话。
“带上你。”秦鹿勾唇,“没长嘴?”
“我主动提,岂不是违背了之前的承诺?”韩镜笑的狡黠,“听娘的。”
“真听话,你就不会出现在京都了。”人不大,心眼儿倒不少。
“我担心娘。”这是实话。
之所以跟来,也是想看看他的夫人,对方还是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呢。
再者,也不一定能看到。
名门千金和寻常女子不同,她们在出嫁前极少出门。
出嫁后为了夫君在朝堂的稳固,倒是会和其他府里的夫人相互走动,经常会参加各种宴会。
相比较起抛头露面的民间女子,她们似乎觉得待在家里才算是正理,那些经常外出的女子,就是不如她们高贵。
韩镜觉得女子就不应该抛头露面,当然他母亲除外。
秦鹿不知道儿子心里的想法,知道了……在不在意不好说。
儿子才多大,就开始惦记媳妇了,这已经不是早不早恋的问题了。
真要是敢去招惹人家小姑娘,她指定要上手将其暴揍一顿。
用过午膳,秦鹿回到房中准备休息一下。
迷迷糊糊之际,听到有人敲门。
“娘,前边有人闹事。”
秦鹿睁开眼,看着承尘,“谁闹事把人的名字出身记下来,大白天的我能当街打人?”
外边立时安静下来。
韩镜找到二店掌柜,低头交代了一声,掌柜一脸懵逼的离开了。
看起走路时脚步虚浮的样子,应该是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