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她之前,若叶想象过两人见面的场景,而真正见到她,想好的台词,想好的亲昵动作,全忘之脑后。
十多年不见,她俩之间的隔阂已然产生。竟至于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和话题。
“嗯,我就是红霞。”她盯着若叶说,眼里有一丝苦涩。
“我一定要治好她!不惜一切代价地治好她!我无法接受她现在这个样子。我要让她恢复到以前,让她回到从前那个阳光、美丽的样子。”她在心里暗下决心。
“我百度了,听说你这病,也有治好的。只要你配合医生、积极治疗。”她安慰的话,和没说没有区别。她想,她只是在安慰自己。但对红霞,似乎也起了些微的作用。
她很专注、认真地听着,像个听话的孩子。
“我们基金会会全力以赴地为你联系好的医生,尽快让你接受有效治疗。你们做好准备就是。”陈正龙也说。
在他们聊天期间,红霞妈妈煮好了茶水,端到他们面前。
“陆妈妈在幸福村上班,你在这里。她走了,谁给你做饭呢?”看着这间简陋的屋子,若叶担忧地问。
“我早上给她弄好,中午请邻居热给她吃。晚上回家,再给她煮一顿。”陆妈妈回答道,“隔壁的李姐,还有楼下的刘姐,人都挺好的。她们每天会抽空来看她。给她吃的,扶她上厕所。”
“搬回幸福村吧,我给你们找间房。”若叶对陆妈妈说,“你每天往返也麻烦。”
“幸福村不好找房子。”陆妈妈回答说。因为开发,陈家大院无法再住了,她们在幸福村已无房可住,才到镇上租房子。
“办法总是有的。”她虽然心里没谱,但决定努力一把。
她不想用同情的目光看红霞,但看她拿勺子的手,像鸡爪子一样无力、笨拙,她又禁不住心疼。
在红霞那里呆到下午,若叶就告辞了。她顺便去了趟幸福村,高咏听说她到栖凤镇,邀请她前去幸福村,说有事商量。陈正龙趁机去各处转了转。
在幸福村酒店,高咏和ary公司的刘总一起陪她喝下午茶。夏天凉棚里,微风轻拂,乡下的空气总是很清鲜,风里夹杂着白云兰的香味。
坐定后,高咏问若叶:“记得你说过,想承包种植园。现在还有没有这想法?”
若叶想了想说:“曾经有这打算,现在不想了。”以前,她在乡下照顾奶奶,想顺便赚点生活费。现在奶奶离世,她已没什么牵挂,更没留在乡下的意义了。
服务生端着长长的茶壶,远远站着,往茶杯里添茶水。若叶条件反射地偏离座位,以防茶水倒在身上。
“为什么改变主意?我们正愁没人管理呢。”刘总端起茶杯,边抿茶边问。
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菊花,若叶说:“我没经验,没技术,也没信心……”
“技术方面,我们可以提供支持。经验嘛,慢慢积累就行了。至于信心,你放心,我们有成熟的销售渠道。”刘岱拿起打火机,想抽一支烟,猛想起有女士在场,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