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冷然说道:“我是刚当‘镇海龙户’不久,比不上先人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够收拾你这妖孽就行了。原本两族争地盘,大家谈判解决就好了,所以我才没有杀你那玄孙女,不过没想到你竟然连我的命都想要,那只怕是你得经历你这辈子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灭族了。”
话一说完,凌浩一拧腰,如同一条鱼一般朝狄迪斯冲了过去,后者也不含糊,长戟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拦腰朝凌浩劈了过去。这时候就显出短兵器的尴尬之处了,凌浩已经遭到攻击,而敌方还没有进入“龙弧”的攻击范围。无奈之下,凌浩只能像个陀螺一样当场一个横滚,堪堪躲过长戟的怒劈,再向前窜了两米,手中“龙弧”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削向狄迪斯持戟的手臂,这一刀很隐蔽,速度又极快,狄迪斯虽然发现了,但格挡已经来不及,只能一只手松开长戟,躲开这一刀,然而这一躲,身前空门大开,凌浩此刻已经调整好了姿势,左手一拳狠狠地捣在了对方的小腹之上。如今他的拳头可与过去不能同日而语了,海水在他的拳压之下都能产生一圈圈扭曲的波纹。
“咚”的一声,狄迪斯被打得身体躬成一个大虾米,直接痛苦地嚎叫起来。然而凌浩可不打算停手,右手的一刀猛然朝狄迪斯的后背砍去。
“哇!”一声尖利到了极点的叫声,猛然在神殿范围内回荡,刺得人脑仁儿疼,就连凌浩都是猛地一个失神,手里“龙弧”稍微慢了一点,狄迪斯的一对“翅膀”便格挡了上来,被一刀砍中。她也借着这一刀之势倒飞出去,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不过一对“翅膀”耷拉着,算是废掉了。
鲛姥狄迪斯脸色难看,她知道自己低估眼前这个青年了,虽然作为一个“镇海龙户”,凌浩确实是“菜”了一些,但也不是她能够随便揉捏的。虽然心里后悔,但事已至此,狄迪斯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跟凌浩不死不休了。
只见她朱唇轻启,开始唱起歌来,歌声和水灵星的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并不婉转动人,而更像是一种催眠咒语一般,让人心神荡漾,眼前出现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时间感和空间感都错乱了。
就在凌浩被鲛姥狄迪斯用海妖手段攻击神志的时候,“皮皮虾号”的战斗也到了白热化,海妖队伍已经被干掉一半,剩下的也不傻,知道都凑在一起就是人家的靶子,迅速地分散开来。于是鱼箭从扫射变成了点射,论射击技巧,史思自然不如田勇他们,雪婷立刻替下史思,开始精准射击。
海妖们被打毛了,纵身跃起,冒着更多被鱼箭刺中的风险,挥舞着鱼骨矛朝“皮皮虾号”杀去。
“我来操纵机械臂!”史思叼着棒棒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启动机械臂液压系统,然后带上了一对连着数据线的“操控手套”。“这个东西我早就想玩儿了,巨解压的。”
“皮皮虾号”上的大杀器,两个弹出式机械臂像两根弹簧一样蓄势待发,上面的两颗刺球,已经换成钛合金材质,就算是用来砸石头都没有问题。
“来吧!让你们尝尝本姑娘的流星小拳拳!”史思已经站了起来摆出一个标准的拳击手姿势,身体还左摇右摆的,两只小粉拳开始挥舞,直拳、摆拳、勾拳,看上去像模像样的,不过着实没有一点儿力量感,标准的花拳绣腿,看得田勇和雪婷都快要笑喷了。
“哈哈哈,你这是在跳街舞吗?挥拳要靠腰部力量,懂不懂啊?”田勇随意地指点着。
舱内有些搞笑,不过舱外就不一样了,两根机械臂带着刺球,出拳太凶猛了,液压系统被袁冰更换成力量更大的,出拳的速度快如闪电,而且还能像真正的拳击手那样快速收拳,紧接着打出第二下。
场面太惨烈了,“咔嚓”声不停响起,那是刺球瞬间打碎海妖鱼鳞和骨骼的声音,每一拳出,刺球都会狠狠打穿一个海妖,一股鲜血带着内脏、骨骼自海妖身后喷涌而出,只留下或已断气或奄奄一息的海妖,漂浮在水中随着海流晃动。
如此血腥的杀戮终于将海妖们吓住了,哪里还有人敢再向“皮皮虾号”挑衅?然而,鱼箭仍然没有停止射击,小鼋也嘶吼着奋战着,只要有海妖被它那巨口叼住,便如同是火腿肠一般,“咔嚓”一声便咬下一截来。
海妖弥瑞斯带着四五个母海妖正在与母鼋缠斗,果然海妖只要是雌的,水平都要比雄的高得多,一时间竟然彻底缠住了母鼋,让她没有办法分身照顾自己的孩子。
大战已经陷入了胶着,凌浩目露凶光,浑身腾起一股血红色的杀气,一阵金属摩擦声响起,原本一尺多长的“龙弧”竟然如同是无数金属片拼接而成的一般,开始不断分解,然后再次组合,变成了一把三尺多的长刀,虽然依旧保持着“龙弧”特有的怪异形状,不过锋锐之气却比以前更甚。
凌浩大喜,这样就不会在兵器长度上吃那么多的亏了。他再次欺身而上,长刀舞出一团刀芒,直接杀向狄迪斯。
后者面目狰狞,尖喝一声:“去死!”然后继续唱着她的迷魂歌曲,抖动长戟直刺凌浩胸膛。
那歌声让凌浩心绪猛然烦躁了起来,却也更加激发出了他的杀意,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神,让自己能够保持一丝理智,长刀与长戟交错之际,猛然刀背在戟杆上一磕,长戟被磕歪少许,戟尖擦着他的肩膀刺了过去。而长刀则借着这一磕之势斜着一划,狄迪斯从左肋到右胯,被划出一道一尺多长的伤口,顿时皮肉外翻,鲜血四溅。不过这还不算完,趁着狄迪斯惊恐地看向自己伤口时,凌浩紧跟着刀锋翻转,反手一刀便砍向了她的脖子。刀锋之利,如同清风吹熄烛火一般,狄迪斯的脑袋无声无息从项上滑落,脸上仍旧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