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问了好几次,王校长就一直跟我打马虎眼,就是一副不想说的样,看她这反应我干脆也就没再问,但我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事情也许不像许诺说的那样,说不定是哪个环节出了乌龙,莹莹其实还活着。
王校长把老何家庭住址给我写到了一张纸上,还写上了他的大名,何伟民。
然后她给我留了自己的电话,我就拿着那张纸出去了,到门口的时候她还喊了我一声,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下学期要还想干就提前给她打个电话,我说行。
我就拿着那张纸一直往家走,想回家收拾一下然后去这个地址看看,出去之后还一直琢磨,但想着想着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那个何伟民之所以这么做,无论是提高待遇还是说我是他亲戚,说到底就是为了把我留下。他清楚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肯定留不住我,所以就自己给我加了工资,至于跟别人说我是他亲戚,那肯定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
可让我最纳闷的是,他到底是为了我才提高待遇,还是来应聘的其他人都可以?听王校长的意思,在我来应聘之然后我就打开手机,想让许诺帮我打听一下莹莹家住哪儿,但我也没直接问,给她发了条,咱学校校长是个老太太?
过了好长时间,我都快到家了许诺才给我回,她说对啊,你不是认识校长吗,还不知道校长什么样?
我就把自己应聘时候的事跟她说了,告诉她我一直以为后勤部主任是校长呢,然后许诺就一直在那笑我,说我真搞笑,上这么长时间班了连校长是谁都不知道。
她还说她见过几次那个何伟民,好像就是个挂职的,平时不怎么来学校,可能就最近一段时间来的多点。
然后许诺又问我,刚才你问校长那个莹莹的事了么?我说我问了,但是校长没说,所以我就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问问莹莹她家住哪,我找她有点事儿。
……
结果许诺给我发过来一串省略号:“大哥,你特么是真鬼迷心窍了吧?我早上给你发的东西你没看见?”
我说看见了啊,但你能保证消息没出错么?我昨晚上明明就见着她了,难不成她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啥的?
……
又是一串省略号,我知道许诺挺无语的,因为我也感觉这个事我问许诺啥意思啊,啥叫我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想咋让我死心?
许诺也不说,就让我在家楼下等着,她过二十分钟就到,等我再给她发消息她就已经不回我了。
整的我有点纳闷,我就换了身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了眼表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我就穿鞋下去了。
要说女人的时间观念真不能信,她说二十分钟,结果我在楼下足足多等了快半小时,那会儿已经是十二月了,从西伯利亚过来的冷风嗷嗷吹,给我冻的大鼻涕都出来了,我刚想上楼,就看见一辆白色的奥迪a4停在我面前。
一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车窗摇下来,我看见开车的人竟然是许诺,我就问她这是你的车?许诺说不是,我妈的,你赶紧上来吧,不嫌冷是咋地?
我就开打车门钻进去了,刚上车我就给她一顿骂:“你他吗不是让我过二十分钟下楼吗?现在都快一小时了,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许诺还挺理直气壮:“那我不得收拾收拾洗把脸吗?再说谁想到外面这么冷,我从酒店出来又回家换了身衣服,顺便把我妈车开出来了,我回家不要时间啊?”
给我气的,我说那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你了呗?许诺说你快别墨迹了,别打扰我开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等到了你就知道咋回事了。
我就问许诺要领我去哪,她也不说,就告诉我等到了就知道了。
看她那样我也就没再问,闲着没事我又看了一眼这车的内饰,感觉还是个高配版本的。其实就冲一开始许诺给我发红包的虎劲儿,我就感觉她条件应该挺好,平时身上穿的也都是牌子,但我是真没想到她家人这么惯着她,还能让她随便把车开出来晃悠。
然后许诺就拉着我往目的地开,后来都到三宝寺路口了,许诺转个弯拐了进去我才感觉不对劲,就问她,你是要她一说江湖骗子我突然想起来了,昨晚上那个老头还不知道是啥情况呢,我跟莹莹见面的时候他突然就不见了,连他咋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最主要的是我连他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想到这我就没再说话,琢磨着来三宝寺也行,一会儿我顺便还能去老头那问问,我就想知道昨晚上救我的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他后来又是因为啥跑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许诺竟然把车停在老头那家店门口了,我记得很清楚,整条街最破的门面,脏兮兮的牌匾,肯定是老头那家店没错。
我心里嘀咕着这可真巧了,就问许诺,你亲戚是个老头啊?许诺说啥老头,那是我小叔,说完许诺就让我下车,我就迷迷糊糊跟着她下去了。
当时我心里还在想,老头都六十多了,许诺说是她小叔,那她爹不得七八十了?结果一进去我才发现不对劲,屋里椅子上坐着的竟然不是老头,而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青年。
刚进门,许诺就喊了声:“小叔,这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朋友,你给他看看吧。”
这下我就有点迷糊了,转过头问许诺,这就是你小叔?许诺说对啊,咋样,我小叔长得帅吧?
当时我也是懵逼了,脱口而出一句,卧槽,那我那天看见的老头是谁?
许诺也愣了:“哪有老头啊?你说啥呢?”
我说不对,一个星期前我来过这家店,当时店里坐着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他给我看事儿来着,昨天晚上他还跟我去了趟学校,那个老头哪去了?
许诺就问我是不是记错了,这家店一直是她小叔自己在开,都好几青年也没回答我,而是走到许诺面前嬉皮笑脸的说:“大侄女,我早上没吃饭呢,你去给我买碗李家包子铺的羊汤呗?”
许诺说我才不去呢,那么老远,开车来回都得半小时,旁边不有家包子铺么,你就凑合凑合呗。
青年摇头说凑合不了,他今天就想喝羊汤,许诺指着我说那你就先给他看,等看完了咱们一起去喝,正好我早上也没吃饭呢。
但青年还是嬉皮笑脸的摇头,说不行,看不了,没吃饭没有劲看不了。给许诺气的直跺脚,后来实在拗不过他,就咬牙切齿的说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临出门之前她还踢了我一脚,说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去给他呢,我说咋地,我把羊汤钱给你报了呗?许诺就让我滚犊子。
等许诺走了之后,青年还是那副欠揍的样:“我大侄女不懂事儿,让你笑话了啊。”
我没说话,就站在那看着他,从他刚才那个表现我就能看出来,他一定知道老头是咋回事,而且她让许诺去那么远的地方买东西,很明显就是想把她支走。
看我脸上没啥表情,也没接话,青年明显有点尴尬,寻思寻思就把笑容给收回去了。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名扬,如果不出意外,你说见到的那个老头应该就是我师父。”
我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告诉他我叫顾言,然后我说我就是来找他师父的,有点事想问问他。那照片底下还放着一个小坛子,感觉里面应该是装着骨灰。
许名扬还对着骨灰说了一句:“师父,你咋还能偷摸跑出来吓人呢?”
我当时都麻了,指着老头哆哆嗦嗦的问许名扬,这是你师父?许名扬点点头,我又问他你师父死了?他又点头,我说那我昨晚遇见的是鬼?
许名扬叹了口气:“哎,其实我把我大侄女支走就是怕吓着她,感觉跟你解释你也不能相信,我就想着干脆让你进来看看,你看见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他说完我瞬间就感觉后脖颈发凉,站在那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说出来话,看着照片里老头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直接崩塌了。
如果单纯是昨晚遇见鬼打墙那事儿,我还能找找理由骗自己,说自己是得妄想症了,可现在老头照片就在墙上挂着,我就算是妄想也不可能妄到这种程度啊,没见过的东西还能自己妄想出来?
“怎么样,没吓着你吧?”
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许名扬走过来拍拍我肩膀,吓得我浑身一机灵。
我都有点磕巴了,问他说你觉得呢?他就说他能理解,还说他第一次见到鬼的时候,那德行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然后许名扬就开始给我讲,说他十几岁就拜师学艺,他师傅是个特别有能耐的高人,看照片是六十多岁,实际他去世那会儿已经八十六了。
我大脑有点短路,也不知道说啥,就站那继续听。
许名扬就说他师父已经去世五年了,他死后自己就接手了这个店一直干到现在,这五年他也能感应到老头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见过,估计是趁着他离开的那些天,老头感觉有点寂寞了,这才出来现身许名扬就说人身上有三盏明灯,一盏在头顶,另外两盏分别在两肩,这就是人的三昧真火。常说夜行人走在夜路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只要不回头,你的灯就不会熄灭,妖魔鬼怪就不能靠近你。而如果你抵御不住它们的蛊惑回头看,每回一次头,你身上的灯就会被鬼怪们吹灭一盏,当三盏灯全部吹灭时,它们就可以肆意胡为了。
他还说死气就更离谱了,这东西一般都在将死之人,甚至是已死之人头上出现,而我头上的死气已经浓郁的没法形容了,就连躺在icu里的人都没我这么牛逼,不过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样,一定是有高人护着,否则我绝对活不过一个星期。
听他说完这话我人都吓傻了,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莹莹,我就赶紧把那块玉掏出来,问许名扬知不知道这是啥东西。
“鬼车鸟?”
许名扬一把将吊坠抢了过去,瞪着俩眼睛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一脸激动的问我:“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我看他这个德行,跟让人踩了jb的猫似的,感觉这东西应该挺重要,也就没瞒着,把那天跟老头说的话,还有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全都跟他说了一遍。
没想到我越说,许名扬的表情越严肃,到最后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最后我都有点心虚了,问他这是咋了,我是不是没救了啊?
“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那张画很有可能“如果我没猜错,你说的那张画很有可能不是一张单纯的菩萨像,更像是一件法器,那件法器正在慢慢吸收你的魂魄。而这块玉上的一抹红色正是鬼车鸟的精血,这种凶物擅长的就是收人魂魄,刚好克制那件法器的能力。”
许名扬叹了口气,把吊坠递给我:“高人啊,真是高人,有机会我真想见见她。”
被许名扬说的我头皮发麻,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窜天灵感,我就问他何伟民为啥要害我啊,这样做对他有啥好处吗?
许名扬说他也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有原因,他决定晚上跟我去学校看看,看看那张菩萨像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又问他,那莹莹是鬼吗?许名扬摇摇头,我说那就是人了?许名扬还是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我说你这不知道是啥意思啊,昨晚我刚见过莹莹,她连心跳都有,而且别人也能看见她,鬼还能有心跳?
许名扬说谁告诉你鬼就一定不能有心跳的?鬼就不能附在活人身上吗?再说你见过鬼什么样吗?谁规定鬼就一定是恐怖片里那种形象?
被他怼的有点哑口无言,我也就没再说话,然后许名扬就让我别着急,先等晚上去看看,说不定到时候就知道莹莹到底是人还是鬼了。但就算莹莹是人,能拿出这种东西送给我,她也一定不是个普通人。
说话的时候他还看了眼老头的照片,嘴里嘟囔着,估计师父也是感觉你经历的事有意思,昨晚才会现身过去救你的。至于后来为什么突然消失,可能就是因为莹莹突然出现了,师父怕惹麻烦才会主动躲着。
说话的时候他还看了看老头照片,我也跟着看了一眼,但不知道为啥,就感觉照片里的老头好像在对我笑,我就把目光移开了没敢再看。
我俩刚说完话的功夫,许诺也拎着一大袋子早餐回来了,在外面招呼我俩出来吃饭。刚走出去,许诺就问许名扬给我看的咋样了,许名扬就说还行,事情大概都了解了,等晚上跟我俩回学校看看。
许诺一边往桌子上摆东西,我肯定是想去的,但还没等说话呢,许名扬就直接说了句,看啥看,先把学校那边情况弄明白再说吧,我就没吱声。
许诺还在旁边说了句那也行,反正着急的不是我,说完她还白了我一眼,我也没搭理她,继续喝我面前这碗汤。
等吃完饭许名扬就让我俩该干啥干啥去吧,等晚上他去学校找我俩,但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何伟民,就把那张纸掏出来,跟许名扬说要不先去这地方看看?
他问我,这就是那个何伟民家的地址?我点点头。
许名扬就说那也行,如果能见到这个何伟民,当面问问他,那接下来的事就没这么麻烦了。
然后许名扬还是让我俩先回去,说让我晚上再来找他。
我说不行啊,晚上我还得上班呢,许诺也跟着附和,说她昨晚就没回家,今晚再不回有点不像话,干脆就现在去呗?
但不知道为啥,许名扬就说现在去不方便,必须得是晚上。许诺也拗不过他,后来就开车把我送回家,自己也回家补觉去了。
估计今天学校是回不去了,下午那会儿我就给王校长打电话请了个假,王校长还嘀嘀咕咕的有点不愿意,不过看我挺坚持他也就勉强同意了。
晚上七点多许诺打电话让我下楼,然后又去店里接的许名扬,我们仨就往纸上写的那个地址开。这算是个高档小区,可刚进那个小区我仨就愣住了,因为何伟民家竟然住在小区里的联排别墅!
“这是那个姓何的家?”许诺瞪着俩眼睛问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
别说她了,就连我都觉得有点魔幻,要说何伟民住高档小区我信,但要说他住别墅我是真没法接受,就算我们这房价再便宜,这样的一栋别墅也要两三百万,他有这钱为啥还在学校当个后勤主任呢?我俩都挺惊讶,唯独许名扬没说话,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走上去按了几下别墅的门铃,不过等了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可能是怕门铃坏了,许名扬又去敲了几下门,也是一样没人开。
我都想着要不要给王校长打个电话,问问她是不是查错地址了,正好这时候旁边那户有个中年妇女出来倒垃圾,看见我仨在这站着,就问我们找谁。
许诺指着大门说找这家的户主,那中年妇女就皱着眉头走过来了,有点神叨的说,姑娘,这屋没人住啊,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她眼神有点躲躲闪闪的,说完还往那个别墅瞄了一眼,我感觉不太对劲,就跟她说不能吧阿姨,我是这屋户主的同事,是我们领导告诉我说他家在这的。
那中年妇女就一个劲的摇头:“不能,估计是你们领导弄错了,我都在这住三年了,从来没见过这屋有人。”
我还想说啥,不过这时候许名扬把我拦住了,跟中年妇女说没事儿阿姨,那可能是我们整错了,麻烦您了啊。
我也不知道许名扬是啥意思,但总感觉他那语气不对,感觉是有啥别的想法,所以我也跟着附和了一句,是,那可能是我们整错了。
当时许诺还想说啥,被我一把拉住了,然后许名扬就领着我俩往外走。但我转弯的时候回头一看,发现那中年妇女还在原地站着看我们,就穿个棉的睡衣睡裤,冰天雪地的她也不嫌冷。
等转过弯去许诺就问我刚才为啥拉她,我说问你小叔去,然后许诺就转过头看许名扬,我也跟着看了一眼,发现许名扬表情有点凝重,一直皱着眉头,估计是感觉出来气氛不太对,许诺也就没再问。
他一直带我俩走到门口,然后一头扎进了物业,这小区晚上是有物业值班的,走到主管办公室门前发现门开着,里面坐着几个人。给那大哥造一愣,抬起头问:“业主约你们来,你们没有他电话啊?咋还能管我要呢?”
许诺也是聪明,听许名扬这么说她也反应过来了,冲那大哥撒了个娇:“业主留的那个电话打不通,我们就想着问问您有没有其它电话,大哥,您就帮帮忙呗, 大下雪天的我们开车过来一趟也不容易,就别让我们再折腾一趟了。”
她那个语气给我嗲够呛,再配上那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可能中年人也是吃这套,寻思了一下就笑呵呵的说行吧,也不是啥费劲的事儿,问我们要找的是哪一户。
我赶紧接上,告诉中年人找c区3栋1,然后中年人就让对面那个女的帮着查查。但那女的当时皱了下眉头,说c区3栋1?那一户好像挺长时间都没人住了啊。
许名扬说对,应该是空了挺长时间,所以客户才跟我们反应说宽带不好使了,让我们过来看看咋回事。
听他这么说那女的就没再问,在键盘上操作了一下,然后就说让我们记着点电话号。我赶紧把手机掏出来,不过我也没记,而是把手机里存的何伟民电话号打开了。
她一边念我一边对,之后我就发现她说的号跟何伟民的一模一样!走出物业,上了车之后我就问许名扬现在咋办,号是对上了,但现在也找不着人啊。许名扬就说没事儿,现在没人不代表晚上没人,他总得回家吧?先去你们学校看看,等下次有时间再来。
“哎,这点破事儿可真费劲。”许诺这时候打了个哈欠:“要去你俩去吧,我明天没课,就不跟你俩过去了。”
许诺把车开到家楼下,我本来是想跟许名扬打车去学校,但许诺就说让我俩先开着,等明天给她送回来也行,晚上我俩出去办事儿用的着。
给我整的还有点感动,如果不是通过许诺见到了许名扬,那我现在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可能有天自己出了事都不知道,有时候感觉这姑娘还挺好的,除了平时大咧咧的有点不着调,其他各方面也挑不出毛病。
我俩在楼下目送许诺上楼,可不知道为啥,许名扬突然调了个头,朝着何伟民家的方向开了回去。我问许名扬这是干啥去,学校不往这边走啊。
许名扬说知道,他压根就没打算去学校,刚才说那话就是为了把许诺支走。我又问他,你是想回刚才那个小区?
他点点头,我就说咱俩还有回去的必要么,刚才人家都说了,那房子空了好几年,没人住。
结果许名扬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我如果告诉你那房子有人住呢?”
我愣了一下,问许名扬是不是看出啥来了。
许名扬摇摇头说没有,但他记得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她在说话的时候表情明显不对,眼睛也有意无意的往那栋别墅瞟,如果没猜错的话,别墅里肯定是有什么让她忌惮的东西。
我说我也发现了,但你也不能凭人家眼神就断定房子有人住吧?
许名扬呵呵一笑,说这都无所谓,那房子到底有没有人住,等晚上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我问他咋进去啊,你能从物业那忽悠来业主电话,还能把人家钥匙也骗过来?
但许名扬就让我别管了,晚上跟着去就行,他自有办法。
把车停在小区外面,许名扬还掏出一个口罩让我带上,我问他带这玩意干啥,他就让我别墨迹,赶紧带上就完事儿了。
然后他也把口罩给带上了,我俩走到何伟民家门口,看了一眼灯都是关着的,我刚想问许名扬用不用再敲敲门,就看见他从兜里掏出来两根像铁丝一样的东西,朝着门锁直接怼了过去。
那一瞬间我就懂了,许名扬这是会开锁的意思啊!我就问他,你还会干这个呢?
“你小点声行不行?咱俩这是撬锁不是回家。”他瞪了我一眼:“你去旁边放放哨,看有没有人过来啥的,有的话赶紧提醒我一声。”
说实话,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做贼,我多少有点害怕,但是这害怕中还夹杂着一点兴进去之前许名扬还跟我说:“我总觉得这里不简单,进去之后你一定要跟着我,知道吗?”
我点点头说行,但万一有啥事你得护着我啊,许名扬就说放心,我既然敢带你进来,就有把握带你出去。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就踏实了不少,我俩一起走了进去,然后我就看见别墅里面装修挺豪华的,家具家电一应俱全,但奇怪的是东西都太整洁了,整洁的压根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
许名扬蹲下摸了摸地板,又走过去摸了摸客厅里的茶几,然后给我看了一眼,我看见他手心里一点灰尘都没有,干干净净的,肯定是有人经常来打扫。
可白白空着一个大别墅,打扫完了又不住,这是因为点啥?
我想不通,估计许名扬也没想通,他在一楼的客厅和厨房绕了一大圈,然后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不对啊。”
我最怕就是听见他说这种话,赶紧问他哪不对。
“如果这地方有人住,那他为什么不交取暖费呢?可要是没人住,为什么还要打扫的这么干净?”
他这么说我才感觉出来,这屋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不了多少,虽说不至于零下,但也绝对不是人能生活的温度。
又绕着一楼转了两圈,许名扬眉头皱的更深了:“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来过这儿,真是奇了怪了。”
被他整的我都有点迷茫了,我就问许名扬,这是何伟民家啊,你怎么可能来过这儿呢?许名扬就说他也不知道,但就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然后许名扬就带我上了楼梯,打算去他这么说我心里更打怵了,正好旁边有个开关,我就尝试着开了灯,至少亮着灯我心里不会那么恐惧。但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住人了,我按了开关,灯咔嚓一声,竟然半亮不亮的挂在那,咔嚓咔嚓的响,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灯在关掉的一刹那,因为瞬间的光暗交替,周围一下子变得黑暗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影子,我觉得应该是我太害怕了所以眼花,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许名扬还让我别乱开灯,容易把物业引过来,然后他就带着我挨个房间摸索。奇怪的是二楼的几个卧室各个都很整洁,生活用品应有尽有,但就像是被人刻意摆上去的一样,从来没被用过。
一直走到二楼最里面那个卧室,推开门,我赫然看见那间卧室没有床和家具,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口棺材!
那棺材就明晃晃的摆在卧室中间,四周的墙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箓,其中一面墙上还挂着一张女人的照片,借着月光,依稀能看清女人面部的轮廓。
眼前诡异的场面让我瞬间头皮发麻,就像三伏天里被人浇了一桶冰水,寒意唰的一下涌了上来,哆哆嗦嗦的问许名扬这地方为啥摆了口棺材啊?要不咱俩赶紧走吧,对着一口棺材我总觉得心里发毛。
然后我就听见许名扬喊了声:“卧槽,我想起来了,五年前这家有个女人上吊自杀,是我和师傅来做的净宅,我就说怎么这么熟悉,真是猪脑子!这地方很明显是被人当了阴宅了!”
阴宅?啥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突然听到了许名扬咬牙切齿的说:“那个何伟民应该早就布好了局,他留下的那些线索,很有可能就是故意想引咱们过来的!”
看他紧张成这德行我心里也开始发毛了,赶紧问他现在咋办?
“快跟着我,不管谁喊你都别应声!”
许名扬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铃铛,不知道是干啥的,然后他就拉着我往外跑,可我俩刚跑到楼下,就发现这栋别墅的门不见了!
不光是没有门,就连窗户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像这短短几分钟时间内,有人从外面把这个别墅的所有出口用水泥堵死了一样。
凭记忆摸索了一圈,但本该是出口的地方变成了墙,这很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别墅里有东西,那东西想用障眼法把我俩困住。
“快,去楼上,看能不能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他又拉着我往楼上跑,可到二楼之后,我俩发现连楼上的窗户都消失了。许名扬摇了摇手里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久久不散,可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我哪经历过这场面啊,刚刚还在眼前的东西都能凭空消失,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当时整个脑袋都是空的,只能哆哆嗦嗦的看向许名扬,然后我就发现他满脑袋都是汗。
“怎么这么凶,惊魂铃都不起作用,怎么这么凶……”
他这样我心里更没底了,这时候那咚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很明显是在下楼,我就让他别嘟囔了,赶紧想想办法啊!
许名扬犹豫了一瞬,然后指着厨房门对我说:“你躲进去把门锁上,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等我对付完那东西自己会开门找你。”
其实我挺不情愿的,因为在许名扬身边我还能有点安全感,可要让我自己在乌漆嘛黑的厨房里躲着我怕我自己心脏受不了。我哪经历过这场面啊,刚刚还在眼前的东西都能凭空消失,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当时整个脑袋都是空的,只能哆哆嗦嗦的看向许名扬,然后我就发现他满脑袋都是汗。
“怎么这么凶,惊魂铃都不起作用,怎么这么凶……”
他这样我心里更没底了,这时候那咚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很明显是在下楼,我就让他别嘟囔了,赶紧想想办法啊!
许名扬犹豫了一瞬,然后指着厨房门对我说:“你躲进去把门锁上,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等我对付完那东西自己会开门找你。”
其实我挺不情愿的,因为在许名扬身边我还能有点安全感,可要让我自己在乌漆嘛黑的厨房里躲着我怕我自己心脏受不了。
但我也不能直接说,就问他,你自己能行吗?要不还是咱俩一起吧,我能给你帮帮忙啥的。许名扬就让我别墨迹了,我又不懂这些东西,万一被鬼迷了眼,很有可能会帮着鬼一起把他害了。
然后他一把给我推进了厨房,喊了声不许出来,还在门上贴了一张符。我也顺势把门锁上了,但不知道为啥,自从我进了厨房就一直没听见外面有动静。
当时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静的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这种极致的安静逼的我快要发疯了,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脑子里除了害怕就没别的情绪。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许名扬的师父,那个老头曾经跟我说过,鬼想害人一般都是用些障眼法,我就想着既然听不见声音,那我把眼睛闭上它不就害不了我吗?
想到这我就把眼睛闭上了,可刚闭上眼,我就听见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
顾言?你在里面吗?这时候我突然想到许名扬的师父,那个老头曾经跟我说过,鬼想害人一般都是用些障眼法,我就想着既然听不见声音,那我把眼睛闭上它不就害不了我吗?
想到这我就把眼睛闭上了,可刚闭上眼,我就听见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
顾言?你在里面吗?
是一个女人,用那种很温柔的声音在叫我,我差点就回答了,但很快就惊醒过来没有发出声。因为恐惧,我甚至都能听见因为心脏快速跳动,血液流经耳朵时的那种脉动声,甚至我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来。
那个声音继续说着:“顾言,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时候我才猛然惊醒,这他妈不是莹莹的声音吗?
瞬间我就感觉头皮发麻,我感觉面前这个东西和我那天晚上在公寓,以及后来在水库遇见的东西都一样,都是想伪装成莹莹来害我。
感觉这些东西智商也不高,就知道装成莹莹,哪怕它们装成许诺了,或者装成我爸妈也行啊,说不定我还能相信。
但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点恍神儿,可能是因为太紧张,我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来爸妈长啥样了。
“顾言,你到底在不在里面啊?在的话就快点开门出来,那个许名扬在骗你!”莹莹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我又听见了一阵高跟鞋的咚咚声,我就特别庆幸自己没说话,因为这个声音跟我刚才听见的一模一样。
它走后四周开始变得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让人毛骨悚人,我在心里骂了许名扬一通,感觉他也是个半吊子,自己没弄清楚就冒失的把我带进这个地方,可想到这我心里突然一惊。
按说这东西现在应该正和许名扬纠缠着才对啊,可它既然能来找我,那许名扬是不是出事了?
我直接就麻了,人家是好心帮我,如果真出了事,那就算我能平安回去又怎么跟许诺交代?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莹莹给的那块玉,她说过,只要我不摘这东西就什么事儿都没有。许名扬也说了,玉上面这个叫鬼车鸟的凶兽是个很牛逼的玩意,就算真遇见鬼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毕竟我不能在这一直傻站到天亮。而且我才进来也没多久,就算许名扬真有危险,说不定我还来得及去救他。
下意识摸了摸那块玉,温润的触感让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拧开把手,一狠心直接把门推开了。
没想到灯竟然开着,推开门的一瞬间,刺目的灯光让我不自觉闭上了眼睛,等我慢慢适应之后再张开,眼前的惊喜让我直接愣住了。
我是真没想到外面会是这样。
眼前的客厅,跟我进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画面。
然后王腾死了,就那样的死了!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