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嗵!
棺椁坠入河流,击起好大水浪!
有些水滴甚至溅入了裂口,落在昧初肩上!
可见裂口背后的河流,乃是真实存在的实景!
昧初拼图真形的鹰爪撕裂了虚空,贯穿起去往另一个地域的通道!
神圣与神圣之间的差距,如天壤云泥,四等二十四阶只能表明神圣的位格,却无法尽数贴合神圣的真实实力!
便如昧初,一个还未受封真印的拼图真形,此时显发的战力,却远远超越了许多第三等神圣!
——
天刚蒙蒙亮,心佛寺往山下走的山道之上,已经遍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僧众。
他们互相之间低声交谈着,对不是一队的其他僧众,都保持着一分警惕。
诸多僧众之中,有一老者甚为惹眼。
这老者身材甚为高大,肩膀上蜷缩着一只狸花猫儿,脑袋剃得锃亮,显出顶上戒疤,其亦是心佛寺僧众,且是开悟了真种的修行僧。
似这般年纪还能开悟真种者,在心佛寺绝对是少数。
也不怪旁人频频往苏尘这边投来目光。
再加上他出身续明正院的身份,更引起了一番议论。
外界是何反应,苏尘一概不理,低头前行,面上神色冷硬。
“此次前去的地域,我从前亦不曾到过。”蜷缩在他肩膀上的师姐虚灵细声说话,给他说着此次金刚试的一些注意事项,“听说也在狮陀岭佛土境内,不过地方比较偏僻。
下了山以后,会有人在‘清风渡’接引,到时可以直接撑船去那个地方。
倒也省去了许多功夫。”
此次下山,苏尘没有再牵黄骠马出来。
这马儿跟他下山一次,已经有心理阴影,虽然他执意要牵走的话,对方也不得不从,但当下实没有这个必要。
如今苏尘的‘脚力’,比黄骠马快了不知多少倍。
带着黄骠马,反而还要顾及它的安危,实在累赘。
“师姐,我有一事一直不明,不知师姐能否为我解惑?”苏尘眉毛微动,低声说道。
“何事?”
“上次我与虚净师兄一同下山去,只见一条路笔直向前,一直通往要去做事的地点,并未见有河流。
今次下山,却可以直接到‘清风渡’。
这却甚为奇异。
是本寺位置一直在不断变动,还是外界地域一直在变动?不然何至于出现此种情况?”苏尘直言问道。
虚灵猫耳抖动,回应道:“两者原因皆有。
本寺位置一直在无声无息地变动,而外界地域也在一直不断变动。
师弟,你莫非不知道,此间世界便是由无数破碎地块组成的?心佛寺的存在,吸附了无数破碎地块,将它们聚合于自身周围。
但即便如此,这些破碎地块仍然在时时变动。
今时某地在东南方,过一个月可能就到了西南方。”
“竟有这等事?”苏尘心中震惊。
他推演过许多种情况,唯独没有想到,此间世界竟碎成了无数地块,心佛寺只是如同一块磁铁一般,吸纳了许多地块。
“地块与地块之间,便是汪洋大河。
从此地去向彼地,最方便的方式即是渡河。”虚灵见苏尘真的缺少这方面的认知,便耐心为他补充起来,“这些地块时时都在运转,未名法则使它们互相之间或是对抗挤压、或是吸附贴合,如是凡人便要经历一次次巨大地震。
唯有大能力者可以稳固诸多地块,制造出一方无有动荡的场域。
如心佛寺,曾经亦是无数破碎地块,但被大能力者强行捏合了起来,不再有分分合合之困。”
“这岂不正是对应了‘柱世’之境?
支撑天地,镇压破碎,竟是真实不虚的?!”苏尘一瞬间联想到了许多。
“或许柱世大能,才可以有如此惊天伟力。”虚灵喃喃自语,没有否认苏尘的猜测。
“太古时候,天地也是这般破碎么?
还是本就浑然一体,但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才致如今这般破碎景象?”苏尘皱紧了眉头,说起一种猜测。
“自然不是。
大地原本自然是完整的,定于宇宙虚空当中,不然我们何以生‘天地乾坤’之概念?何以明‘春夏秋冬’四时之变化?
只是后来不知因为何种原因,才骤然破碎成了如今这般模样。”虚灵道。
她拜入本觉法师门下已经有百余年时间,百余年时间内,纵然自身修为不曾增长,但阅历始终是在不断增加的。
许多入门弟子不了解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却不见得是什么秘辛。
苏尘暗道这次与虚灵师姐同行倒是挺好,可以从她嘴里得悉一些秘闻,来丰富自身见识。
既然虚灵师姐乐于解惑,苏尘也就放开了问,提及下一个问题:“师姐,我自拜入宗门之后,便只知世间有心佛寺,而不知山下情状。
敢问师姐,这世间除了心佛寺之外,可能其他如心佛寺这般强横的宗派?”
“心佛寺、转轮宗、太平道、弥罗教、洪炉道此五大道统,俱是天柱道统,万类生灵依附天柱道统以建立人间国度、私设山门宗派,繁衍后代,苟且求生。”虚灵对答如流,“师弟,这些东西,你日后出去的次数多了,见得多了,也就了解了。
说不得日后还有机会,能见到其他天柱道统弟子。
天下处处,唯独不缺你我这般天柱道统出身的修行者。”
天柱道统?
苏尘瞳孔微微一缩。
他想到了心佛寺背后勾连诸佛神圣,来头必然不小,没想到,这宗派竟然是‘天柱道统’!
何为天柱道统?
仅从字面上理解,所谓天柱道统,莫非是支撑苍天,使之不至倾塌的道统么?
如心佛寺这般宗派,来头如此之大,那当初创立心佛寺之存在,难道就是大日如来本尊?
心佛寺供奉诸佛门神圣,那其他四座天柱道统,可也有供奉神圣?
又供奉何种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