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之不为所动,全然没将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放在心上。
吴正德被抓了个正形,心里不自在的很,面上却是不显。
“休要胡言,本帅彻夜难眠,一直在商谈对敌之策。难得与何监军小酌两杯,怎么就成了饮酒作乐?”
“呵——”林茂之怒急反笑:
“那不知吴副帅可商谈出了对敌之策?”
顿了下,他接着又道:
“离左翼军被困,已经过了半个月之久,莫不是吴副帅,还没有想出退敌之策吧?”
“……这……”吴正德语噎,左翼军和林茂之带领的先锋营皆是镇北大将军的亲信。
私心里,他还真没想要出兵去救人,不大摆宴席庆祝就已经是好的了。
救什么救?
这话,他也就在心里想想,却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索性拿先锋营被敌军重创一事,回击林茂之。
“本帅何时出兵,自有本帅的道理。倒是你,身为先锋营统领,却鲁莽行事。害得先锋营,险些被敌寇覆灭。
本帅既然卸了你的统领之位,让你好好的静思己过。你就该好好的反思反思,竟然还有闲心,前来过问本帅的事情,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先锋营,究竟为何被敌军缠上,难道不是因为吴副帅你的命令,让我们配合右翼军从后方,堵截敌军的退路吗?”
说到这事,林茂之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次,敌寇来犯。
左翼军和右翼军同时受袭。
他奉吴副帅的命令,增援右翼军。
与右翼军联手,从后方断敌军的后路。
结果右翼军统领赵琦在两军交战中,悄悄撤退。
致使左翼军,被围悬心崖。
而他率领的先锋营,也因此损失惨重,险些被敌寇覆灭。
兄弟们九死一生,才得以脱困。
刚回到军营,还没来得及找赵琦那个混账算账,便被冠上了鲁莽行事,不听指挥的罪名。
先锋营全部被问罪,身为统领的他,更是被打了板子,卸去了统领之职。
原本只是这些倒也罢了,可是新被派来统领先锋营的钱胖子。
他就是个酒囊饭袋,每日里吃吃喝喝,根本没拿先锋营的兄弟们当回事。
好几个兄弟,都因为伤重不治没了。
就连军医,也被钱胖子调到了别处。
更过分的是,距离左翼军被困,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营地里半分消息都没有,丝毫没有要出兵的意思。
“我只问吴副帅一句,左翼军被困悬心崖,吴副帅打算派哪位将军前去援救?”
“这事,就不用林将军费心了。莫忘了现下先锋营的统领是钱将军,你一戴罪之身,有何脸面出现在本帅面前。”
“你说这废物?”林茂之随手一指,摔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胖子,眼里满是不屑。
整日里,就知道作威作福,丝毫不管底下兄弟们的死活,凭他也配统领先锋营!
吴正德低头,这才注意到被扔在桌子上的是钱韬。
人已经晕死了过去。
裤脚还有水渍滴答滴答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林茂之,你大胆!”
“……”林茂之理都懒得理他一下。
心知,吴正德不会出兵。
咬牙转身,便向外走去。
……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先锋营便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