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婉穿上素白的裙子,出门仔细观察着屋外的印记。
“婉婉,跟娘亲一起去看看宁儿吧!”
姜姨娘身边还跟着丫鬟,她跟刘婉婉说话的时候几乎哽咽了过去。
这声音旁人听来,都不免感觉悲切,而落到刘婉婉耳朵,却生不出半分真情。
她的真心怕是在子北娶公主那天,便被狗吃的一点不剩!
两人相互依偎着,步伐乱而小,如同枝头高高挂着的秋叶,摇摇晃晃。
张姨哭伤了眼睛,被草草围了圈白布。
牛公子深情款款,守着棺材里的刘宁儿哭得悲切无声。
姜姨娘看刘宁儿静静躺在棺材里,身侧摆上了白烛,瓜果,认定刘宁儿已经珠沉玉碎。
“宁儿,我的宁儿,我可怜的孩子,本来好好得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刘婉婉也哭喊着,“姐姐,你怎么说病就病了,妹妹都没有见到你最后一面。”
转眼,她看向和刘宁儿平日形影不离的丫鬟,“到底是哪个昏庸的大夫,治不好人!之前还被传神医,怕是!本来姐姐没有大问题,都是被那庸医……”
说完,她开始捶胸顿足。
丫鬟不敢欺瞒二小姐,就说之前是吴大夫和鹿大夫给小姐看病,后来鹿大夫看得有好转,就一直是她再负责。
“鹿大夫,我听说她就是个村妇,怎么可以看病!”
姜姨娘眼角带着一滴好不容易才挤下来的泪,泫然欲泣,似乎要给她的控诉赚取同情分。
“各位找我。”鹿铛围着白纱,踏门而入。
她没有想到,刘婉婉和姜姨娘居然看中了她当背锅侠。
姜姨娘没有想到鹿铛在刘府,但是她看了眼刘婉婉,信心足几分。
刘婉婉看着鹿铛,眼睛发了直,虽然鹿铛换了一身衣服,但是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纱,她不就是慕夫子的娘子吗?
“想不到居然是你在给姐姐看病!”
“你们认识!”姜姨娘看着鹿铛和刘婉婉的眼神交互,有些诧异。
刘婉婉叠起自己的帕子收好,“之前见过。”
看着慕夫子的娘子,刘婉婉暗自兴奋地把攥紧拳头。
如果把她弄去官府,慕夫子会不会低声下气得来求自己把她放出来。
“就是你这个庸医,莲花,快去报官!”
姜姨娘恶狠狠地说完,用手指着莲花。
莲花闻言低头快步离开。
鹿铛没有想到姜姨娘居然敢叫官府。
“在下不知道夫人为何这么激动,吴大夫见过我的药方,他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乱用药。”
张姨听着不妙,又接到鹿铛的暗示 ,便偷偷安排身边的小厮去请吴大夫。
鹿铛心头有些担忧,她担心自己隐藏这么久的身份被暴露。但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只会让他们感觉做贼心虚,更加怀疑。
一时之间,鹿铛心头已经萦绕过万千想法。
捕快很快来到,正是之前的李超,李超见过鹿铛。知道她是个“丑女”,当下就后退了一步。
旁边的捕快看鹿铛脸上还带着白纱,语气不快,“还不快把你的面纱扯掉。”
李超急忙拦下他,见自己的老大说不用,刚刚说话的捕快闭上了嘴。
“谁报案说治死人了!”
姜姨娘“砰”地一声哭倒在地上,翘着兰花指指着鹿铛,“就是这个庸医,她给我女儿看病,你看,我女儿现在死不瞑目啊!”
好一招栽赃嫁祸,反正人死了,也是鹿铛看得病,如果她硬要赖,不仅是鹿铛的招牌砸了,还有可能摊上牢狱之灾。
看来,从古至今,这医患纠纷就剪不断,理还乱。
鹿铛知道刘宁儿还没有死,不能验尸自挣清白。但是官府那里,她思量着对策,手指按压在鼓鼓的太阳穴上,惆怅惆怅!
“各位官爷,慢着!”
吴大夫带着药方,一掀灰色的袍子,小跑进屋。
“这是鹿姑娘看的药方,我可以证明这人不是鹿姑娘害的。”
见李超有些犹豫,吴大夫拍着胸脯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