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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间,秦子衿感觉好像过了很长的时间,又感觉仿佛没过多久。
说是昏睡状态吧,这次秦子衿却没能进入黑莲花系统。
说是清醒的呢,她眼皮却一直都睁不开,也感知不到周遭任何的人与物。
说她可能死了吧,她如今又还能思考。
就仿佛,处在一片混沌之中。
而这片混沌海中,除了她的思想之外,只有无边的寂寞。
这种时候,往往是最难熬的。
因为连选择睡着的权利都没有,脑袋空空之际,秦子衿百无聊赖,只得将先前还记着的玲珑棋局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走。
一颗白子,一颗黑色,又一颗白子……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仿佛一直探寻不到的宇宙尽头,又或者深奥晦涩的哲学题。
秦子衿这等一般的人脑子,确实有些解不出来。
好在,于秦子衿快要崩溃之前,在这片虚无的混沌中,仿佛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响。
那声响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
就是一些脚步声、收拾东西等琐碎的声音。
存着这种声音,秦子衿缓缓睁开了双眼,
因为在黑暗中沉睡了太长时间,即便是室内的光线并不强烈,依旧让秦子衿眨眼适应了一段时间。
第一时间看到寒露扑过来的脸,秦子衿还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秦府不是被围剿了吗?
为何她和寒露还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此处?
难不成之前那些,当真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可当秦相推门之后发生的一切,秦子衿就打破了自己的幻想,
因为秦相不仅将寒露和谷雨都遣散了出去,而后径直来到她窗前,直接双膝跪地叩拜道:
“恭迎少主回归!属下这些年隐藏少主身份,实属无奈,求少主责罚!”
这一跪,硬是让秦子衿将所剩无几的力气都用了上来,从床上直接弹坐起来,一脸惊悚:
“爹!你这是作甚?!”
怎料这一声“爹”,却让秦相的身子躬得更低,略显惶恐:“少主莫要再对属下如此称呼,属下当不起!”
“那,我该叫你什么?”秦子衿刚醒,脑子依旧不太好使。
秦相却仿佛准备了多时,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期间,他不着痕迹地偷瞄着秦子衿的面容,似乎是要确定她的情绪是否稳定。
实则是这等消息,放在一个年仅十五的女子身上,很多人都可能会有短暂崩溃式的情绪激动。
好在秦子衿的心理年龄远不止十来岁,所以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虽不至于崩溃,但也差不多到边缘了。
谁能告诉她,分明是个普普通通的贵女,怎就又变成前朝东州国皇室血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