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着急的,是这秦子衿院子里安插了不少眼线的秦子菱。
这些眼线,秦子菱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和代价的!
是以,秦子菱连忙提着裙摆上前关怀:
“姐姐,你是我们府邸的嫡长女,理应养尊处优,怎可没有下人伺候呢?莫要因着这件小事,自身菲薄才好。”
“二妹还知我是相府唯一的嫡长女吗?”秦子衿桃花眸中隐着锐,直视秦子菱研究的杏眸,忽而勾唇笑了,却不带一丝温度,“身为嫡长女的我与父亲说话,是你这一介庶女能插嘴的吗?传出去,我秦相府规矩何存?!”
饶是之前的种种让秦子菱对秦子衿有了防范,但如此义正词严的秦子衿,依旧打了秦子菱一个措手不及。
曾几何时,秦子衿说话竟变得如此滴水不漏?
木枫国风气再开明,嫡庶之间依旧是一道鸿沟。
原先的秦子衿因各种原因,有着自卑情愫。
外加一门心思扑在慕容渊身上,秦子菱又做戏帮她追慕容渊,秦子衿自然不会计较秦子菱的各种逾越。
如今的秦子衿换了芯子,怎会让秦子菱再如此装腔作势。
正好趁机提醒提醒父亲秦相,曾经是如何偏颇!
秦子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颇为委屈地望向秦相,声音已带着哽咽:
“爹爹,子菱没有,是姐姐误会了,子菱真的只是担心姐姐没了下人伺候,委屈了姐姐。”
秦子衿怎会看不出秦子菱这点小把戏,却丝毫不惧,反倒冷了脸:
“以‘关心之名’便可罔顾礼法规矩,那要木枫国律例何用?又要这嫡庶之分何用?那这家如何为家?国,又如何为国?!”
简言之,无规矩不成方圆!
赵姨娘看不下去了,半保护地护着秦子菱,横眉冷对着秦子衿数落:
“什么家啊国啊的,不就是打发下人的一点儿小事嘛,犯得着这么上纲上线的嘛,做给谁看呢!”
面对阴阳怪气的赵姨娘,秦子衿更加含沙射影,故作恍然:“也对,姨娘在这相府似乎也从未对母亲晨昏定省,请安拜会,难怪相府会变得如此嫡不嫡、庶不庶!”
“你……”赵姨娘有一瞬的慌,她确实是欺张氏看似温吞又不管事的性子,所以根本没怎么去做小妾需对正妻做的这些。
秦府除了秦相之外,其他人对此都心知肚明。
但无人敢在秦相面前挑明此事。
秦相虽不管她们闺阁之事,但同样容不得没规矩的存在,当即便质问赵姨娘:
“子衿所言,可是属实?”
其实在秦相在问出口时,心中已有了大致的定论。
他意外的是,张氏身为名门之后,这么多年为了家宅安宁,竟能忍受致厮。
实在委屈!
今日的秦相,有些挫败。
他不仅作为父亲不合格,作为丈夫也不合格。
赵姨娘哪里肯在秦相面前承认,故意做小伏低说是前些日子担心秦子菱,才忽略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