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文昊指在沙盘上的位置,李彦仙的脑门上顿时惊出了一丝冷汗!
按理来说,古往今来的战争都是围绕城池来打的。无论是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牧马,还是历朝历代的皇权更迭。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不以获得土地,人口等为目的,直接进行奇袭的时候。
什么是奇袭?说白了就是出其不意的进行攻击!
刘文昊对于李彦仙有知遇之恩,所以每每面对他的时候,李彦仙总是特别的恭敬。
“大人一席话,真是令末将醍醐灌顶啊!”
李彦仙明白,历朝历代的战争之中,基本上都是一座城一座城的推,很少绕路而走,如果一旦出现,那必定会作为奇谋出现。
就拿河东来讲,刘文昊指出的位置正好在山西南翼末端,完全可以说,这块平地正是历代兵家的必争之地。
有句话说控河东之地,而威北方胡虏,说的就是这么一块地方。
而现在,经过李彦仙的细细思量,他也有些后怕!
如今虽然种师中、姚古和张灏互为犄角之势,但真要如刘文昊所料定的那样,种师中的防区则是危矣!
如若真要是不幸被刘文昊言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刘文昊的话显然还没有结束,就见他指着另外一处地方忧心的说道:“少严兄,其实我最怕的还有这里……”
“寿水?”
李彦仙看到这里,脑袋里全是浆糊,实在不明白刘文昊说出此话的含义。
要知道寿水这个位置并不理想,所以李彦仙料定,现在不管是粘罕也好还是银术可也罢,只要率大军出其不意的进入河东,那么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渡过那条大河!
然而从这渡河而来,那么伤亡将会是很大的。强攻这里的渡口就算渡过了这个渡口,大军也得在这脱一层皮!
李彦仙自小就熟读兵书,他知道在历朝历代,凡是发生在渡口的战役,都有一个天然的共性。这么说吧,凡是在渡口、河道附近,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军事交战。
其中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无论是什么人,想要渡过有重兵把守的渡口、河道,那么虽然远比攻破关城要简单的多,但行军渡河可是有着天然的弊病。
因为大军行军强渡渡口以及河道,防守力量一定会半渡而击,这样渡河极为困难。所以更多的人都会选择避免在渡河的时候和敌军交战。
然而听到刘文昊的解释,李彦仙顿时也苦恼了起来,因为这样的可能并非没有!
现在北方打的热火朝天,谁也不信粘罕能坐的那么稳,难道那大金国相不想和二太子一争雌雄了?
去年粘罕就折戟在河东,因此,按照粘罕睚眦必报的性格,今年他必定会卷土重来!
两人正说话间,一男子突然掀开军帐走了进来。二人视之,不是那张元干又是何人?
“仲宗兄,你回来的正好!”
要说这张元干也是拼了,一介书生,在和李纲商讨完之后,不仅没有在太原歇息片刻,愣是从那骑了四个多小时的马赶了回来!
此刻,就见张元干先是朝着刘文昊二人摆了摆手,而后抓起水袋就猛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