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不慌不忙,不咸不淡:“各位老大,老实说,我之所以只是简单地讲一些总结性的发言,是想给位留点面子,否则我一一反驳罪状的时候怕大家不好看啊!”
郑国栋冷笑:“张总,你用不着故弄玄虚,也不用给我们面子,既然事情都已经在T委会上公开讨论了,大家都不必要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吞吞吐吐,也不用卖关子。”
张慕点点头:“既然各位都这么自信,那我就说了,大家别见怪!”
沈仲年在台上鼓励:“既然大家在开口讨论,自然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张慕定了定神:“那郑总,首先就说你们第六分公司与我们的冲突吧。”
“你们的F产品,我们杨木产品的生产出来后纯度是97%,可是为什么到生产用户的手上时,产品纯度只有85%?”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被你价格高5%,客户仍然愿意选择我的原因,具体我也不说了,你自己肯定懂!”
“实际核心问题是,如果这些产品是被稀释的,那么销售总量和利润都会上升,但现实却没有,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总人交头结耳的时候,张慕的声音很淡然:“我说的这种情况不是孤例,在座各位告的状中,许多都属于这样的情况,你们跟我解释一下12%究竟去那儿了?”
“所以说我很惊讶,属于这一类要跟我打官司的人那来这么大的勇气,是想我把盖子揭开吗?”
一片沉默之声。
“我再说到第二类的,我跟ENG的原则是,如果我们的产品可以直接到底的,就不要通过中间供销商,直接一杆子捅到底,老实说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很多子公司的销售部就是喜欢跟中间贸易商泡蘑菇,那些生产企业自己找上门的,你们都不愿意接待。”
“好,你们不接待的,我ENG接待,但是如果你们为了这个事情要跟我打官司的,我想问一句,你们是替杨木打官司,还是替中间商打官司?”
继续沉默。
“还有,我们ENG在销售这些产品的时候,直接绕过了那些车间主任,采购员,产品价格直接到达负责人,这是我们ENG竞争的方法,你们可以用啊,你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寻找那些车间主任和采购员呢?
台下的人全惊呆了!张慕这是要干什么?
这么多年来,这些做法几乎已经是杨木不成文的秘密了,甚至说这几乎是整个销售行业的行业规则了,他这是要挑整个潜规则?他这是要断自己的后路?他究竟还是疯了,还是傻了?
但说他是傻子,显然不是,那就是疯了,彻底疯了!
郑国栋站起来想说些什么,但他树起手指头,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是啊,自己怎么说?这是潜规则没有错,但潜规则之所以是潜规则就因为一个潜字,永远都不可以拿到明面上来讲的潜字啊!
“还有第三类的,我们ENG现在已经建立了客户分类制度,优质客户我们允许一定的应收帐款期限,而属于新客户和中间商我们一分钱应收款帐期都不会给。”
“那么我再问,为什么许多子公司宁可把应收款帐期给中间商,却不愿意给生产企业,宁愿让一些风险很大的购货商大量欠钱,却不愿意给一些真正的优质客户欠一分钱的余地。”
“所以,你们说我延长应收款期限,扩大应收款数量为竞争客户,我可以一户一户解释,我们ENG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你们,有勇气把应收帐款分析一下吗?”
又是一片沉默。
郑国栋涨成了猪肝色,妈的,我能告诉你那些欠钱的企业是我的关系户的吗?我能告诉你,这些钱我临时挪用到其他地方投资了吗?
“我,那怕这些不算,我就不信我们列的那么多东西里,没有你们做错的吗,没有你们硬抢的吗?”他只好强辞夺理。
“有!你们刚才说风河公司的单子,对方老总的父亲动手术联系不到医院,是我们二部的总经理用自己的关系联系了协和医院解决的,现在人家把其他供应商全切了,只剩我ENG了,你说对我杨木来说,这是利是弊?”
“当然,也有我要批评的,四部的老总为了二都公司的单子,喝酒喝到现场吐血,工作不能这么拼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这种行为我要批评他,我自己也要检讨,ENG的路很长,我不能让任何人轻易倒下去。
......
张慕直接说了一大堆,十七家联盟硬是没法开口反驳。
“现在,你觉得我们还要继续深入探讨这些问题吗?”
“张慕,你这是要逼我们同归于尽吗?”郑国栋开始口不择言,他和周围一群老总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现在开始大家就来玩一把真正的刀对刀,枪对枪吧,这里每个人都在市场多年,谁没有一把杀手锏,只不过先前不想轻易放弃手上的蛋糕,既然大家撕破脸,谁怕谁啊?
只要大家团结起来,先把你ENG挤垮了,以后杨木还是我们的。
“同归于尽?”张慕呵呵一笑,“我不明白郑总的意思,我们都在为杨木创造效益,什么时候变成是自相残杀了,难道在郑总的心里,我们真是敌人吗?”
郑国栋才意思到是自己失言:“这个,我的意思是,既然ENG同我们开战了,那么接下去我们不会再客气,以后这个市场大家各凭本事,谁没有两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