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才四个人,一群保安明着暗着帮你,居然只是打了个平手,你看你的狼狈样,那象是打人的,完全是一幅挨揍的样子,换成二十年前,你这样的兵,我直接就你让打包回家了,祖国培养你那么多年,连个小日本都打不赢,要你何用?”李延河的话简直让张慕和许辞的下巴拖到地上,“换成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一个怼十个,轻松拿下,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好兵,看来我是走眼了,唉!。”
“小王、小王”他对外面大声吼道,“倒茶怎么这么慢,茶叶用龙井,就是刘区长来时喝的那一种。”
话到这份上,张慕和许辞都放松了,两个人一对眼,自作主张在李延河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就坐下了,张慕更是直接就拿起桌子上的烟,给了许辞一根。
张慕笑嘻嘻道“李董,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以前是正儿八经带过兵,上过战场的,但是论打架,你肯定不行,我的那手技术是从小我爸就给我操练的,都是实战的,没半点花架子,到部队以后才一年,就把全团打服了。”
“吹吧,吹吧,你那么能怎么不见老A,不去士官学校,这么早就退役了?”李延河笑问。
“运气不好,老A选拔任务时候掉崖下了。”张慕举了举右腿:“根键开了,里面还留了一根钢筯,团长要给我升士官,转文职,这种可怜就算了,我还是选了退役,多赚点钱,家里还有妈妈妹妹要养。”
张慕说这些事已经没有半分波澜,可是许辞却动容了,张慕竟然有这么精彩的过往,却没有透露半句,他突然发现张慕也并没有自已想象中那么简单,他也不是真的无脑,张慕有自已的态度和方式,许辞不理解这种方式,但这不表明他许辞现在的生活方式就更为高级,许辞觉得自已以前对张慕的优越感有点莫名其妙,而且,现在他插不上嘴,只能在一边听着,这是以前不可想象的。
李延河击节赞许:“好,军人就该这样,只要有傲骨,终于都会发光的,你刚才说你父亲也是当兵的?”
张慕黯然道:“嗯,不光当过兵,还上过前线,去了者阴山,受了伤。”张慕指了指架子上的那把军刺道:“最重的伤是这种军刺留下的,上面的砷毒伤了内脏,反反复复总是治不好,没到四十就过去了。”
李延河也黯然:“这种军刺确实可怕,我以前手下有个排长,出任务时替我挡了一刀,没法治,死在部队医院里,我因为某些原因连尸体都没见到,只留下这把军刺,唉,这些年我连他家人都找不到。”
许辞一看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他打趣道:“李叔,你都说你是领导了,一般领导都是用脑的,打架水平肯定一般般。”
“我会在你们两个小娃子面前吹牛”李延河站起身来,从他办公桌后背的一排书柜里找了一阵,然后把一张有些发黄的纸递给两人,竟然是一张嘉奖状,特别嘉奖李延河毙越南潜入特务一名、俘一名,荣立二等功,特发此状、以资奖励等,张慕眼尖,发现这样的奖状李延河居然有一堆
张慕发现,虽然李延河走起路来脚有些跛,但一旦站起来,背立刻变成挺拔,在他捏着那张军功状的时候,全身好象被一种神奇的光芒笼罩起来,脸上泛起极度自信时才有的神采,甚至连手上的皱纹也渐渐隐没。这老头竟然是个越战老兵、竟然是个战斗英雄、竟然是新一代最可爱的人,而且竟然是自已的前辈。“李董、我服了你、老实说,从小到大除我爸没服过谁,但是这次我真的服了你。”张慕说话的声音很轻,但谁都能听到其中所包含的诚意。
“呵呵,说了那么久的话。只有这句话不是拍马,有诚意。”李延河搓了搓手。
李延河喝了口茶,正式对许辞道:“旧合同收回去只有一个条件。“
许辞点头道:“你叔您吩咐。”
李延河指着张慕道:“这小子我很对胃口,抵押给我了,什么时候他替我赚够一千万,什么时候你把他领回去,怎么样?“
许辞笑了:“完全没问题,他现在就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操练就怎么操练,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用废了都没关系,用废了还给我,我替他兜底。”
张慕跳了起来:“喂喂,你们两个卖来卖去,问过我这个当事人意见没?”
许辞和李延河同时瞪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有意见?”
“没有。”张慕下意识的回答。这叫什么事啊?
回去路上,许辞沉默,所以张慕也沉默,许辞突然正式对张慕道歉道:“小慕,以前有些事,哥哥有点仗势欺你,跟你说对不起,今天我重新对你说,小慕,我就是你哥,以后你的事,我许辞罩着。”
张慕笑笑:“知道了!”
“今天的事,是好事,有些情况我不跟你说,你以后就明白了,哥不会害你的,还有,回上虞以后,关于合同修改的事,你暂时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钱学林,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会把你发配来杨木上班,我算你长期出差,你的收入我会单独汇给你,你要跟我演一出周瑜打黄盖,把这后面的人引出来。”
张慕点点头,他也明白这里面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