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石又重重地坐下来。黄瑞蔺道:“原来这是你祖上的传统菜,我们可要多吃一些来。”
胡雨石两眼发直,自语道:“祖上传下来这么好味的三胡焖,而我却买不到一样熟食到坟前祭祖,全天下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不孝祖宗之事?”
胡雨石的一反常态倒吓住了店主,“客官为何有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小店主说错话了?”
胡雨石一字一句地说到:“店家!你再给我做一道三胡焖,我要拿去祭祖!”
那店主不敢再说话,只得唯唯诺诺地回后厨做菜去了。
黄瑞蔺道:“你也不要太过激动。祖上能传下百年之特色菜,也是你胡家光耀,你应该多吃才对的。我们今天将这三胡焖吃完再走路,如何?”
胡雨石看了一下黄瑞蔺,深深地点点头,道:“等我祭完祖后,我们俩吃完这三胡焖再动身!”
没多大功夫,另一道三胡焖已做好了。胡雨石打起包裹,骑上马,对黄瑞蔺道:“你在这店家多喝几杯酒,我祭完祖就回来陪你!”说完,催马而去,不提。
接着说黄瑞蔺一个人在客店边吃边等胡雨石。
“客家!你贵姓呀?”黄瑞蔺问。
“我免贵姓张,弓长张。”
黄瑞蔺若无其事地说:“哦。看来张姓是你们这一带大姓吧?”
“唉!以前张是大姓,近十几年张姓人口调零,算不上大姓了。”店主道。
“张姓人口为什么调零呢?”黄瑞蔺有点吃惊地问。
“唉!这要说又要说很久前的事了。杂七杂八的事情。”店主道。
黄瑞蔺笑道:“我正在等我兄弟回来,你就陪我唠唠嗑不?”
那店主下午也没有生意,干脆就坐在黄瑞蔺对面,说到:“以前张姓分布在上村、中村和下村。后来,上村张全参军去了,还当了一个什么官,回来过一次,影响不少,上中下村里人对他顶礼膜者宛如繁星。好多张姓村民后来就跟着张全当兵去了。再后来,那张全不知道犯了什么王法,被朝廷杀掉了。其他张姓当兵的人也就没有回来过,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总之,张姓就这样地越来越少了。”
黄瑞蔺听得出,店主说的张全,就是他在上村土山边见到那妇女的丈夫。
“那张全死了,也没有人替他伸冤?”黄瑞蔺问。
店主道:“你这客官好大的天真!据说张全得罪了李大人身边的人,那谁敢去官府伸冤?这京城和天津之间,还不是他李大人说了算?”
黄瑞蔺还在慢不经心地吃酒,“那张全家没有后人吗?”
店主答到:“有呀!他死后留下老婆和四个孩子。唉!张全的死对他婆娘打击很大,后来脑子出了点问题,整天神神叨叨的,好像有天大的秘密在她心头一样。”
黄瑞蔺又慢不经心地问到:“那你们作为同姓同宗之辈就不去问问他婆娘?”
店主小声地答到:“张全出事后,官府人都来过几次,全张姓人唯恐避之及,生怕被满族人株连九族…”
黄瑞蔺也叹道:“也难怪张家姓人唯恐避之及,谁不怕被株连九族呢,现在可是满族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