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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窃

完全失踪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米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的脑子乱得就像一锅糨糊。过一会儿她开始安慰自己,其实没什么。那只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

米莲的心情本来很好。分开不到两周,老公服软了。他又回来了。两人厚着脸皮又去了登记的那个地方。一年之内三进宫,她不知道那个办理的阿姨会不会认出他们。但是她除了啪地盖下章子之外,其他什么也没说。

他们又拍了一次那种两人并排红色背景的照。甚至有人问她要不要再办一次婚礼。

婚礼倒是无所谓。她见过了太多的婚礼,她是一个化妆师。她甚至曾经亲手给她老公化妆。给新郎化妆容易,打上粉底,梳梳头发就可以了。那时的新娘还不是她。当她成为新娘的时候,她也不得不付费请人代劳了。

她觉得很开心,如论如何,这次从冷战到热战的胜利说明,即便是结了婚的女人,也还是很有魅力的。她不想分开。分开了,孩子和房子都是麻烦。

孩子暂时放到婆婆家去了。老公上班。房子里空空如也。这房子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无论是地板的颜色,墙纸的花纹,还是抽屉上那些精致的古铜小拉手,都是她亲自对比精心挑选出来的。

她习惯一早起来,赶去现场,追着新娘东奔西跑补妆的日子。忽然冷清在家,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看电视没意思。大部分电视剧拖沓冗长而且幼稚可笑。甚至有些演员的化妆破绽百出。不过有时候在电视里能看到一些最新的时尚造型。不过这也很悲哀,她居然会在空闲休息的时候也联想到工作方面的事。

她打算什么都不做。看着阳光透过淡红色的窗帘,把玫瑰的图案投影在米黄色的地板上。看了不知道多久,她突发奇想,她想看看自己收藏的首饰。

她有很多首饰。闪闪发光,晶莹剔透,不过那些都是假的。在苏州的婚庆饰品店,十块钱就可以抓一大把。那些是给不做准备的客户在婚礼上应急用的。真正的首饰,她只有几件。而且不值钱,只是银的。她没钱买铂金,钱都投到房子里去了。

真正的银反而不像那些假货一样闪闪发光。银子只有擦光了才会亮。如果放着不管,就渐渐地变老,外表变成淡淡的暗色。不过这暗色很古朴。就像岁月的蒙尘。

那组银饰里有一对耳环。圈大环却很细,细环上仔仔细细地雕刻着不可理解的花纹。还有一个项链、一只戒指和一对,哦,应该是一个手镯。每一样都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但是看不出来什么图案。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

手镯本来有一对。不过有一个时常带在她的手上。

她母亲是凤凰人。湘西人都很爱银饰。她记得她母亲给她的时候,只是用一块布包着。她后来自己在小摊上买了一个古朴的木盒装起来,现在放在柜子顶上了。

所以要拿出来并不容易。她要站到床头柜上,踮起脚尖,才能看到在柜子和天花板之间的缝隙里的那个木盒。然后伸手去够,刚好可以够到。

这是个保密的地方。万一家里没有人的时候进了小偷,他也找不到什么东西。

不过这回她大吃了一惊。盒子里空空如也了。就像里边从来都没有放过什么一样。

好长一段时间,她的脑子乱得就像一锅糨糊。不过她终于渐渐地缓过神来。也许是她自己什么时候拿出来玩,又一时没有放回去。最近事情很多,并不是每件事她都记得。翻箱倒柜之后,她彻底地失望了。这些东西看来并不再存在于她的房子里了。

小偷?小偷有可能趁家里没有人的时候进来。老公去上班了,她在外面化妆,小偷进来,拿走唯一值钱的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切恢复原状。但是小偷不可能完全不破坏一个窗栓,或者不在门上留下任何痕迹。那个防盗门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撬开...难道小偷是拿着钥匙的?

但谁会想到那么隐蔽的地方会藏着她的首饰呢?而且床头柜抽屉里的几百元现金也一分没少...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知道这些银饰放在这个地方的人就这么屈指可数的几个:她自己。她老公,还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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