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眼神却没从她身上离开,挑声问:“什么时候这么紧张阮家的事儿了?”
姜烟收回神色,阮江临不大喜欢她太过关心他的身边人、身边事。
她掐了掐掌心,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刚才那般异样。
随后回他:“阮江临,你真的一点也不体贴。”
姜烟很久才平复下来心情,她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唐曼说。
或者是唐曼已经知晓了。
那天夜里,她还是打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因为电话没人接。
姜烟后来还是去了,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那个叫蒋瑶的女孩子。
阮江锦在婚礼前两个月就开始看天气预报,只是因为蒋瑶说想在一个天气好的日子里,完成终身大事。
所以那天晴空万里,好似京都的雾霾都降了好多。
阮江锦的婚礼选在了教堂,嘉宾没请多少,有他的战友和至亲,只是老爷子没来,但是老太太来了。
虽然老太太也不满这桩婚事,可外头的面子还是要做足。
蒋瑶的父母都到齐了,还有三两好友。
阮江临携着姜烟坐到最后一排,因怕老太太见着了,又要唠叨个不停。
姜烟见着蒋瑶时,有些目不转睛,不是女人有多好看,甚至蒋瑶的外貌只能算得上是干净高级。
而是她身上的气质,太过知性温柔,因为职业的原因,无论是姿态还是气质,都透露着本人的自信,会让人不自觉地便会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那种自信是在唐曼身上看不到的。
阮江锦每每与蒋瑶对视之时,目光总是会流露出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缠绻流连。
其实他们认识并无多久,也就八九个月的时间而已。
那时她说了句醉话,问阮江锦敢不敢娶她,男人当时并未回答她,可没想到,他真娶了。
两人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闪婚。
姜烟不知道如果唐曼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是会大方撒手祝人家百年好合,还是死揪着肝肠寸断?
一直到两人交换对戒,阮江锦在蒋瑶额头上落下深情一吻。
她忽的想到那个傻姑娘,还在万里之外,熬着艰难的训练,盼着回来见他一面,诉说衷肠。
他们离席离得很早,姜烟全程都有些魂不守舍。
连着阮江临叫她几声,她都没听见。
那天,他将她送回了七号院便走了,他只说还有事儿。
姜烟下午的时候收到了一件快递,是从天山区寄过来的,寄件人是唐曼。
唐曼早早地就给她备下这份生日礼物,数月前就算着日子,想着应该是能在她生日的时候寄过来。
记得她生日的,只有唐曼一人,哪怕她从未提起过。
姜烟心里有一阵说不清的苦楚,无关风月,只是落月屋梁而已。
唐曼要是知道阮江锦今儿大婚了,恐怕她生日的这天会成为唐曼之后再也不愿提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