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睡?我睡了很久吗?”
潘德警官比出了三的手势。
“三天?不会是吧。”
他还以为只是一个半天的时间,但事实看起来并非如此。
“你在多睡一些,你的公主可能眼泪都要留干了。”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时候,你身上暴涨的气四溢而出,激起的水珠上下乱串,我才刚说完袭警是违法的。你就猛然地冲了过来,吓死我了。”
潘德的嘴巴还沾了点芝麻屑,他刚刚吃了全麦的面包,还没来得及擦嘴。
“波段凌呢?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您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她用我的波导钱囊,给你购置一些食物去了,已经去了挺久了,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潘德警官看了看门外。
他并不是在留意波段凌的身影,而是害怕突然有高层来到自己的住所。
奥丁安保总局联系了潘德警官关于入侵者的相关情况,潘德还没有回应。
他从来没有接到如此隆重的电话,他没想明白,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管辖人员会这么看重如此平常的一次入侵吗?
就算把楼辙比做一只蚂蚁也不为过,此刻他正趴在桌面上顶着潘德警官饲养的独角仙,嘴里不停地呱噪着:
“哇塞,它晃了晃自己的尖角诶。太酷了,而且还是高贵的白色的。”
“别用手碰它,它受到云结尘的影响白化了,而且比一般的独角仙更具有攻击性。”
潘德喝退了他试图伸进的双手。
在他看来,这些举动就像个小孩,对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完全着迷,如果不是波段凌告诉了自己,他得了IgALeeV级的肾病,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个孩子是怎么做到无忧无虑地活下来的。
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得了威廉综合症的情形,虽然在现在这个疾病早已经远离自己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那段痛苦的过往。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想如何把这一天浪费干净,翻阅书籍的时候,总是在关心书里面的角色会以哪一种方式死去。
人是会被潜移默化的,只要你沉浸接触过黑暗,你的心底总会有那么一些自暴自弃的痕迹。
在那时候,他只想知道离开世界的方式哪一种是最不痛苦的,从来没有考虑过,未来是否要继续努力地活下去。
没过多久就有刺耳的敲门声,波段凌进门的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大英雄已经清醒过来了。
等她再次把目光集中到床铺上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有些时候了。
灰褐色的瞳仁像观察天外来物一样小心翼翼,从肩膀上垂落的白色背心,让他露出了麦色的肩膀。
“醒了是吧!还记得醒来是吧。”她不由得责怪道,见他没有反应,又说,“干嘛又是这幅色眯眯的模样。”波段凌没能在她的注视下支撑十秒,便抓紧时间制止他这种冒昧的举措。
“有你真好。”他露出了一个比冬日还温暖的微笑,随即从床上蹦了下来。
“穿好衣服。”她受不了地大喊道,有时候他对这种小弟弟还真是没招。
“是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厚的雪!”
……
潘德警官的手臂揪住了楼辙的领口,将他丢回到卧室,越发急促的敲门声,让原本松了一口气的波段凌又紧张了起来。
“客人可真多。”他自嘲了起来,这在以前是少有发生的。他没有好气地开了门,想给它重重的一拳。
门口站着绿色的端口护卫士,该死,这群家伙,可总是阴魂不散。
“你该不会也要说,让那个人类的家伙逃跑了吧?”
他扣上了纽扣,发出了一声:“嗯”后,点了点头,“拉美夫都搞不定的罪犯,来到我的地盘,我也搞砸了。听起来不是非常符合逻辑吗?”
“热感应监测数据最后在哪里消失了?”
“不清楚,拜葬岗发射雪花的时候,机械总是会有些不听使唤。这你也是知道的。”
“很好,你现在开始跟全息世界作对了是吧,忘记那些苦痛带给你的感觉了。”端口护卫士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教训一只不懂得感恩的狗一样。
潘德警官的怒火已经到了极限的地步了。他的支端开始龙化,覆盖了鳞片的肌肤发出刷刷的声响。
“我昨天刚刚回忆过,只是你反复提醒的模样,让我感到厌烦。”
“喳”
浅灰色的龙爪在一瞬间握住它那系统数据化的身躯,随即在发力中,碎成了数据粉末。
原本废品区可从来没有这么多访客,这都得益于楼上那两个臭小鬼。
潘德警官再次上了门闩。
今天是休息日,他没打算处理这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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