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注意，灵气愈发稀薄了，若是有大量消耗，可能很难补充。”
叶一秋对此很有经验，沉声道：“若是遇到危机，最好都克制一点，不要白白浪费灵气。”
众人都知道，此人在森林深处杀了那么多年，恐怕经常遇到灵气不足的时候。
而易寒对此更加感悟深刻，战场上灵气枯竭的情况太普遍了，更何况后世的灵气远不如这个时代。
同时，易寒对危机的感知，也极为敏锐。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他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前方。
叶一秋大手一挥，整个队伍神经绷紧，都停了下来。
前方矿洞，有脚步声。
声音很沉重，像是一个庞然大物走来，以至于整个大地都在颤动。
叶一秋下意识就朝前靠了一步，眼神中杀机毕露。
八臂罗汉、杨公令等人也是目光凝肃，随时做好了准备。
于是，在众人紧张的心跳中，前方矿洞的转折处，突然走出了一个黑影。
是一个人影，身材并不高大，而且驼背，似乎是一个老人。
众人运足灵气，才能勉强看到轮廓，竟然真的是一个老头子，穿着很朴素，破破旧旧的棉袄，戴着大帆帽，手持一根打羊鞭，缓步走来。
易寒有些愣住了，仔细看了几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老头每一步走得都很轻巧，但的确脚落在地上，都无比沉重，大地颤抖着，两侧的碎石都不禁往下落。
“嗯？”
老人看到了易寒等人，首先发出声音，一边靠近，一边道：“你们哪里来的？”
易寒微微眯眼，道：“你又是哪里来的？”
老人显然有些懵，自言自语道：“是啊，我是哪里来的？不对！我是来找羊的！我是牧羊人！”
他抬起头来，满脸的皱纹，双目浑浊不堪，道：“你们看到我的羊了吗？”
易寒笑道：“这是矿道，四周都是石壁，哪里来的羊。”
老人迷惑道：“有的啊，我有几百只羊呢，我平时就把他们放养在矿道中的。”
易寒道：“是吗？你的羊...什么样？”
老人连忙上前几步，道：“你看到过吗？和我差不多，两个手两个脚，有的比我高，有的比我矮。”
八臂罗汉重重一哼，沉声道：“装神弄鬼！那他妈是人，什么狗屁羊！”
易寒沉声道：“他的意思是，我们刚才遇到的那几百个黑影，是他的羊。”
“哎你们真见过！”
老人笑着，露出了黑黄的牙齿，粲粲道：“你们好像也是羊吧！”
他继续朝众人走来，大笑道：“是啊是啊，你们也是羊，只是还没来得及投胎。”
“快点变成羊吧，老人家喜欢羊。”
他没有威压，也没有释放出任何的力量，话语中都带着一股子纯朴的味道。
但人群中的秃鹰已经大喊了起来：“别让他再说话了！有人信了！”
叶一秋骇然回头，只见人群之中，已经有人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道：“羊...我是羊...”
“没错，我是羊...”
“咩...”
屠夫毛骨悚然，不禁惊声道：“干！这是什么精神攻击吗！”
易寒手持万古大灭剑，朝着老人看去，狞笑道：“牧羊人是吗？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我知道一力降十会！”
他一剑直接朝前斩去！
剑芒直接透过了牧羊人的身体。
但牧羊人却是毫发无损，像是不存在一般，他指着众人道：“还没投胎成羊，你们便已成魔了吗！”
易寒道：“不！我们不是魔！我们是猎魔者！”
“无论什么魔站在我们面前，都得死，哪怕神秘如你。”
说话间，易寒右手一动，一颗血红的石头出现，下一刻便燃烧了起来。
老人看到燃烧的赤血石，当即后退数步，大吼道：“你们是魔！你们应该被度化！”
说话的同时，他浑身已经冒着火焰，转头就往回跑，大声道：“我请高僧度化你们！”
叶一秋没有说话，只是深处手指，轻轻朝前一戳。
剑芒一闪而过，穿透了老人的身体，深深没入石壁之中。
老者闪过了前方矿道转角，失去了踪迹。
叶一秋淡淡道：“灵气和宗师法则，都伤不到他，先查看队伍之中有没有被污染的人，再分析这个狗屁牧羊人！”
易寒直接道：“妙娑，你去查看，你懂自然之道。”
“好。”
辛妙娑转头，直接朝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