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天要黑了,我的伤势也快要好了,你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云开龇牙咧嘴,阴冷的微笑慑人心魄,那平静如水的面颊,温润如玉又暗含狠厉。
云菲儿手持信号弹,身体紧绷,额头附上了一层薄汗,晚风都吹不干,她的面色虽极力掩饰,但明显可见有些慌乱了,这长达半个时辰的对峙,她终究落于下风。
她对云开造成的只能是潜在威胁,而云开对她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致命威慑,这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博弈,她怎么可能占据上风。
当红日彻底降下西山,天地间的光明也渐趋暗寂,大风过山头,漫天枯叶飞,老鸦鸣枝头,萧萧寒气森。
云开顺势瞥了一眼阴翳的天空,道:“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本来打算给你个机会的,你非要不配合,也罢,去死——”
“慢着!”云菲儿心脏骤缩,慌忙大喝出声,她知道当她喊出这一声的时候,已经彻底输了。
她咬牙切齿,问道:“你刚才的承诺可还奏效?”
云开将手里的“丹药”扔了过去,淡淡道:“你只能信我,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否则你懂得……我的耐心已经不剩一丝,敢耍我,谁来了都救不了你。”
云菲儿一把接过“丹药”,很是不甘,当着云开的面,朝嘴里一拍,只见她喉咙一滚动,一枚丹药就被吞入腹中。
她面容苦涩,哀怨道:“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已经照做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云开先是冷笑,然后更是大笑了起来,不过他这笑声不是得意洋洋,却是无尽嘲弄的怪笑,云菲儿一阵色变, 不安了起来。
云开道:“你这逼还真不乖,花招耍的一溜,当我是傻子吗?你服的真的是我的那枚丹药吗?”
云开对那枚“丹药”有绝对的感知,云菲儿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毫无悬念的把握之中。
云菲儿将“丹药”接到手上的时候,是正常的,可在即将塞进口里的那一瞬,她将丹药收进了手指上戴着的储物戒中,然后从中取出一枚恢复源气的丹药,偷梁换柱完成了这次服药。
如果仅从云开这个角度绝对看不出什么猫腻,她动作一气呵成,轻盈自然,再正常不过了,一般人恐怕还就真信了,然后遭遇吃人不吐骨头的偷袭或陷害,可惜……她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落空了。
“最后一次机会,拿出来,老老实实服下去,那枚丹药我留了印记,你吃与不吃,我一探便知。”
云开的声音如靡靡魔音,强硬夺魂,一丝情感都没有流露。
云菲儿极为不甘,她不想死,也怕死,她知道她遇到狠角色了,不就擒则小命不保,也只得头一仰,将真正的丹药投入口中。
云开意念一动,那枚“丹药”直接滚进了她的腹中,在她的肚子里横冲直撞,恨不得要将云菲儿搅个肠穿肚烂。
“啊啊啊!!!云开,我错了,给我解药……给我解药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云菲儿腹中剧痛,疼得她满地打滚,哀叫连连,全身痉挛,目翻白眼。
云开冷笑,看着她打滚求饶,面无同情之色。
良久之后,云开才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装摸做样取出一杯酒,然后当着云菲儿的面洒了一小把孜然粉进去,别说,搞得有模有样,好像真的调出了一杯“解药”。
云开走到她面前,将那杯酒递给她,道:“喝了它,你就不疼了,记住了,这解药只有我能配置,若果我出了什么差错,一旦药效发作你就要一直疼下去,直到疼死,可懂?”
云菲儿来不及应答,赶忙取来“药酒”一饮而尽,很快她发现了肚子居然不疼了,药效可谓立竿见影。
云开见她面沉入水,神思悸动,暗暗冷笑了一声,这次装成功了呀,瞧她那郁郁寡欢的样,可不就被唬住了嘛。
云开道:“云菲儿,以后你就是我的婢女,给我端茶送水,洗衣做饭,要对我唯命是从,不得忤逆。我不会侵辱你,但是你得老实本分,若是动歪脑筋、耍小心思,发现一次,便让你生不如死,记住了吗?”
云菲儿眼神凶狠,气鼓鼓地瞪着他。
啪!
云开甩手就是一个脆响的耳光,声音之响,鞭炮犹不能及。
云菲儿头颅顺势猛甩一下,偏过头去,故意没有摆正。
她的手顺着下巴往上模,摸地动作很慢很轻,眼神呆滞,在触到嘴的时候,云菲儿从嘴里吐出一枚黄豆大小的冰晶,被储物戒瞬时收纳,然后她的手又开始向上移动,直到与脸上的巴掌印完全吻合。
她红了眼圈,可怜兮兮,泪水漫出,在眼眶里打转然后滚落,凄惨道:“你竟敢打我?”
云开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毕竟他猜也猜不到,相同的手段云菲儿会故技重施两次,在他看来这一切太正常了,正常的与他的预判的简直一模一样。
云开冷笑一声,道:“打你怎么了,我身为你的主子,你要恭敬,问你记住了吗你就回答记住了,敢瞪我,你就是欠收拾,爬起来,我们回去。”
“是的,开公子。”云菲儿银牙紧咬,吐出了这句让她极为膈应的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那么聪明的人,自然看得出云开这是给她下马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