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老汉才渐渐地安静下来,没等徐少恒问话,便独自一人缓缓地说:“月儿昨日突然回到家中,问我那支红簪还在不在,我就知道要出事了,没有想到她真的......唉,这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娘,家里穷,没法子就送到宫里去了,这一去就是三十年。”
“柳伯伯,昨天月姨回胡庄是为了取那支玉簪?”
“是的!”老汉点点头。
“你的意思,那支玉簪一直在你的身边?”
“是的,大约二十多年前,有一天月儿突然从宫里跑了回来,给了我一个小木盒,里面有一支红色的玉簪,千叮万嘱,说那玉簪是王后的东西,叫我一定帮她收好那支玉簪,就是再穷都不能打那支簪子的主意。这二十多年来,每年她都想办法给家里送点银两,即使是她去了南楚的这十年,每年都会让人送些钱银来,我知道她是怕我动那支簪子。”老汉抬起胳膊,用布满补丁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抽了口旱烟,“昨天,她突然回到家,问我那支玉簪还在不在?我知道她定是遇到大事了,不然不会突然来家里要那支二十多年前的玉簪。”
“那她没有说拿那支血簪做何用?”
“我问她,她不肯说,她只说是王后想取回去看看,我知道她是在骗我。”
“这些年,可曾听月姨说过那支红簪的来历?”
老汉摇摇头,“打二十多年前她把那支红簪送到家里,到昨天把它取走,之间她问都没有问过一次,更没有和我提过这支玉簪的来历。”
“刚才月姨的弟弟说,今天有人去找你们,是怎么回事?”
“今天一早就来了一个人,到家里打听月儿的消息,还问到了玉簪的事情,走了没有一会你们的人也来了。”
“柳伯伯,那个人大概什么样子?”
“四十多岁,身上带着一把剑,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说话的样子凶巴巴的。”
听到此处,徐少恒和徐婳都感觉到了那支神秘的红簪,或许和自己的母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想到会有人和自己一样,在打听那支神秘的红簪,却不知道那人是谁?徐少恒的感觉不是很好,就像是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有人却在黑暗中凝视着自己。
打探消息的人、黑衣人、凶手还有路远,这些人都与那支神秘的红簪有关。
徐婳让束盛收拾出来一间房间,晚上让柳家父子住在了府上。
翌日一早,徐婳从首饰盒里挑了几件值钱的金玉器又准备了一百两银子,让束盛备了一辆马车把二人送回胡庄,看着远去的柳家父子,徐婳的心中阵阵悲凉。
老汉走后,徐少恒派家仆去叫冯鹤,不一会儿,家仆回来说冯鹤还没有回来。徐少恒心生疑惑,冯鹤刚到宣安,人生地不熟的,这是去哪儿了?
未及多想,徐少恒取来笔墨,写了张请帖,让管家束盛送到四海客栈。今天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请路远来府中一叙。少恒感觉能从这位申国来的少年身上,找到眼下迷局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