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笑了,说,我是火山口下来的人,听到冰岛就害怕了三分。
你真会开玩笑,把中庸之道都说了。林俊青呵呵笑道,对了,忘记请你鉴赏画作了。
柳风跟着他走进书房,他从大瓷缸里拿出一个卷轴来,徐徐展开,还没到一半,柳风已经失望了,这是任何一间画廊都能买来的行画,但是她装作看下去了,像喝一杯咂不出味道的冰岛。
随即,一只热烘烘的手开始在她的肩膀上由走,慢慢地,那只手往下转移……柳风整个儿僵住了。那双手旋即抱上了她的腰,一只手贪婪的想要侵入到她的裙子里。
柳风马上扔了那个画作,狠狠地用高跟鞋跺了一下他的脚,夺门而出。
画板上的白色卡纸新崭崭的,与房间里的东西极不谐调。墙面上有了渗水的斑点,地板条腻呼呼的,旧式的窗帘暮气沉沉拒绝着外面的光。
从握手楼斜漫进来的阳光很吝啬的漏在了楼下。没有办法,为了画画,只能一天到晚亮着灯,只要画卖出去,花几个电费不算什么。
又到了吃饭时刻,她给车向前打了电话,不到十五分钟,他送来了她想吃的小鱼拌饭,照例又掏出鸡蛋羹、紫菜汤来,最后,是一碟通红的狗宝朝鲜小菜。
这是我妈妈做的,送给你尝尝。他说。
嗯,狗宝是朝鲜族著名的美味小吃。你妈妈做的一定好吃。她看到那些饭菜,肚子就咕噜咕噜响了。忍不住嚼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不?他问她。
好吃。不过,天天吃狗宝,将来我会不会长的人模狗样?说完,两个人都笑得嘎嘎响。
响起了敲门声,拉开,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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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林俊青。他西装革履,手里却提了个鸟笼子,两只画眉鸟在笼子里蹦蹦跳跳。
一看来人这个气派,这个打扮。车向前有自知之明,他与他不是一路上的。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于是乎,慌忙的站立赶来,从门口闪了出去。
戴了头盔,身穿黄色外卖服装的车向前的出现和逃离,让林俊青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种人,也配在这样的美女屋子里喝茶、聊天儿?
柳风看着车向前满脸不高兴的走了出去,他工作服后背上的袋鼠一跃一跃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步履凝重。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柳风的心里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他。所以,她不敢对林俊青的到来显出热情洋溢的样子。只是注视着慢慢下楼的车向前,冷冷地对林俊青说了一声“请坐!”
林俊青看出了屋子里的气氛不是那么友好,或许是和这个外卖小哥的离开有关吧?他并没有坐多久,放下鸟笼子,说是让柳风解解闷儿,然后就告辞走了。
第二天,闺蜜就立刻把柳风约到自己的家里,阳光明媚的照进客厅,纯白烤漆茶几上的紫色矢车菊罩上了暖暖的光晕,在淡蓝色调的欧式客厅里绽放成贵族的姿态。
鞋柜上卷着一只慵懒的银白色巴厘猫,两眼眯缝。均匀的呼吸使嘴角两边的胡须微微起伏。即使是睡觉了,也是一副微笑的样子。
闺蜜当然是在柳风面前极力夸林俊青的各种好。说他现在是本市房地产的中坚。完全有可能成为未来房地产的大鳄。
说他收藏了很多的名人字画,是个有情趣的男人。还把她不知道的扶贫助学的好事也说了。
接着,似乎是批评她:那个快递小哥,不过是个卖力的穷光蛋。跟着他,你连饭都不能吃饱,还搞什么美术创作?
她第一次反驳起那个闺蜜来:快递小哥怎么了?他没有那么多钱就低人一等么?再说,我们是邻居,相互间串个门,聊个天儿,不行么?如果他这么小肚鸡肠的话,我还不搭理他了呢?
从闺蜜那儿回来,柳风就把林俊青送来的两只画眉鸟放飞到了迎春园里。她不想把它们永久的关在笼子里,扼杀它们飞翔的天性。
不知道怎么了,这两天柳风打车向前的电话总是打不通。问了他快递公司的人,他们也说不清楚。柳风便沿着那条臭哄哄的巷子走到了他家里。
车向前的父亲腰间系发白围巾,独自坐在玻璃柜前喝闷酒。浓重的酒味连同他不友好的目光一起扑过来。
柳风心里紧了一下,说:叔叔,向前在家吗?他脸无表情的说:躺在二楼,没事别打扰他。柳风说,就一小会儿。
看到柳风,车向前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她扶住他,问,怎么了?车向前的脸上就出现了忧愁的样子,哼哧了半天才小声地问她:那天来送鸟的男人,是你的什么人?男朋友么?
傻子,如果是男朋友,我不会向你介绍么?他就是个想和我合作,推销我画作的商人。看你这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至于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