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帝像是没有听见洛西楚的话一样,半瘫似的趟在椅子上,仰望着屋顶,仿佛在对着天空说话一般,“襄州以北是哪里?”
“自然是北燕。”洛西楚答道。
“不不...”杜雯心打断了洛西楚的回答,“襄州以北是甘州,甘州以西是凉州,甘州以东是满州,那里也曾是我大卫的国土,太祖皇帝开朝立国分天下十二州,从南到北三千余里,自西向东两千余里...”
又是一段战败割地的屈辱历史,洛西楚心中暗暗想着,不过皇帝突然问出这句话,意思大概也很明了,就四个字,收复失地。
既然皇帝想收复失地,那么君要臣收,臣不得不收,不是有一句君辱臣死的忠君名言吗?
“陛下心意草民完全明白,只是任何事情都必须遵循它特有的发展规律,只有一点点的质变才能最终形成巨大的量变。”洛西楚道。
卫帝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都听懂了吗?
洛西楚很想问一句,就没什么要问的了吗?质变引起量变,这特么能听懂?
杜雯心摇了摇头。
洛西楚吓了一大跳,这老狐狸真成了精?老子心里想的也能猜到?
然后发现杜雯心只是支撑不住想打瞌睡,又看了看皇帝老儿,发现天有点被聊死了,洛西楚扯了扯衣服,提高了嗓门道:“陛下,草民见杜相实在是疲惫至极,草民于心不忍,可否让他...”
“准!”卫帝说完这句话后就站了起来。
杜雯心随即也站了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老臣年老体衰精力不佳打扰了陛下求贤的兴致,老臣实在是罪该万死。”
卫帝整了整衣服,似笑非笑的看着杜雯心,“朕也有些乏了,老狐狸虽然是狐狸,但毕竟老了,老了精力就不够了,这当得太久,终是熬不过的。”
杜雯心笑道:“老臣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哼哼...”卫帝冷笑一声,大步走出了门外。
门外不知何时已有一顶銮驾停在院内,一名老太监扶着卫帝的手进了銮驾,然后八名侍卫抬着銮驾出了书斋,消失在夜里。
洛西楚一直看着卫帝的銮驾出了门,直至完全看不见后才转身,杜雯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
洛西楚不过是随口一说,还真没指望皇帝能体恤下臣,让杜雯心好好休息,但没想到皇帝居然说走就走,毫无征兆。
那么皇帝到底对自己的治国三策感不感兴趣?感兴趣?为什么最后一策还没有说出来就走了?不感兴趣?那又为何压下了这雷霆之怒,安静的听自己讲了半天?洛西楚一时有些拿捏不准。
杜雯心嗓音有些沙哑,“陛下听进去了,只是陛下未下决心。”
“您的意思是陛下故意对我发怒的?”洛西楚一脸难以置信。
“你没看出来吗?”老狐狸笑道。
我靠!
到底谁是太公谁是鱼?
谁是钩谁是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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