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落停虽惊而不慌,重要的是沉住气。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成为天神会的会众,这一步走出去,可能一辈子万劫不复了。想通了这一节,心情便平静了。遂道:“会长果然是手眼通天,佩服。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望会长恕在下不识抬举。”
他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因为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了。到目前为止,都宝路透露出来的意思,一是他知道余蛟中毒的事情,二是他有办法拿到解药。如果再问他如何拿到解药,那就等于咬钩了,而这个思维推进的路径,正是他所预期的。
西门落停一句话就打住了,他不给都宝路这个机会。
都宝路笑道:“呵呵,我原以为西门公子很讲兄弟义气,却原来有这么多的算计。”
话里话外,他是嘲讽西门落停不肯全心救治余蛟。
西门落停道:“有些东西是不能拿来交换的,没办法。”
“我有足够的耐心,慢慢等待西门公子改变主意。”说罢,转身出门,一帮喽啰簇拥而去。
西门落停结完账,正要出门,店小二先一步拦住他,道:“公子,有位小姐在等你。”
亭亭如盖雅间。
这是他和妹妹东方缈经常光顾的地方。
人渐渐长大了,欢乐却悄悄减少了。
“如果臭球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就不见我了?”东方缈眼睛里噙着泪花,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委屈?是抱怨?是怜惜?
西门落停道:“妹妹,你别胡思乱想。余蛟中毒的事情很棘手,我正在想办法。”
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托词。难道没有余蛟的事情,就能改变什么吗?
割不断,理还乱。
无论是兄妹,亦或是情侣,两人交流的空间都存在着太多的敏感区,甚至是禁区。那就是躲不过去的东方东风。
“好妹妹,无论将来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撇下你不管,好吗。”
“哥哥,我真不想像娘那样,一辈子躲在佛堂里诵经念佛。如果是这样,我宁可死。”
“不许瞎说,你要记着,你的命还连着一个帅哥的命,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东方缈这才破涕为笑,她紧紧抱着西门落停,久久不愿松手。
……
西门落停启程去京城。
玄玉道长让他骑上雪龙驹,他推辞了。道:“这一走不知何日是归期,还是留在五道观吧。”
雪龙驹似乎通人性,低下头在西门落停胸前蹭来蹭去,很是不舍。
依依不舍的当然还有东方缈,她已经害怕了分别的场景,所以没有出现,只是让臭球代劳了。
西门落停展开轻功,飞掠而去。
次日来到京城,没费事就寻到了洪均的宅邸。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小伙,看穿着应该是个看家护院的家丁,人长得方正,表情略有些木讷,显见也是练家子。说道:“公子,有何事?”
“在下西门落停,求见洪大人。”
“公子稍候,我去通传一声。”转身走进内府。
须臾,小伙子出来了,后面跟着洪均。
见主人亲自迎接客人,很自觉地闪在一边。
洪均满面红光,带着几分喜气,道:“公子驾临,有失远迎,快请进。”
西门落停道:“洪大人,打扰了。”
洪均道:“既然到家了,咱们就说家里话,兄弟相称吧,老弟。”
西门落停道:“恭敬不如从命,洪兄。”说着随洪均往客厅走,走廊两旁亭台楼榭,假山活水,错落有致。暗忖:到底是朝廷命官,这等气派,在京城也是很奢华的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诚不谬也。谁能想到,这家豪宅的主人,曾经是流落街头的叫花子呢。
西门落停的思路是,最好能通过洪大人疏通关系,找到东方东风的下落,就地解决问题。这是最便捷的办法,所以先把御前侍卫带走东方东风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