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观就只有归真真人留守。
原来玄玉道长三人从武当山回来以后,发现归拙遭遇毒手,寻访知情人,才知道华家庄的人来过五道观。玄玉道长想问个究竟,遂带着归朴就奔向华家庄了。
西门落停跟华三哥有过两次交手,知道玄玉道长的功夫远在他之上,心下稍感释然。
归真收拾好了房间,把客人安顿下来,然后就张罗起火做饭。臭球一把拦住了他,道:“老道,省省吧,你做的饭能吃吗,我来安排,你就甭管了。”
臭球回来不一会儿,王老六就到了。
“少爷,唔,西门公子,老六给你请安。”
“六叔,虽然我们的身份有所改变,可也用不着这么生分,你说对吗。”
“老六不敢造次。”
西门落停道:“东方老板有消息吗?”
王老六道:“回公子,五毒门的金护法来过,拿了些银票去京城了,说是疏通关系。”
“五毒门的人终于肯露面了。”
“是,以前老爷在五毒门的身份是保密的,现今全天下尽人皆知,自然不用躲躲藏藏了。”
西门落停道:“这个案子具体什么情况?”
王老六道:“金护法说得不多,只说此事并没有在刑部立案,这就意味着有很大的回旋余地。再说,牵涉洋人的案子,那是烫手的山芋,避之唯恐不及,所以没人去过问。还有,老爷传回话来,说是一切照旧,该干嘛干嘛,千万别自乱阵脚。”
“那他现在关在什么地方,能见他吗?”西门落停心里想着余蛟中毒的事情,他清楚找到东方东风索要解药,是最直接的办法,尽管可能性很小。
当然,他还可以让妹妹东方缈出面办这件事,但考虑到妹妹夹在中间的尴尬处境,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老六道:“金护法没有说,但看样子他是有渠道跟老爷保持联络的。”
西门落停沉吟良久。
王老六又道:“西门公子,小姐要我带话,说她在天香茶楼等你。”
这时绿竹推门进来了,道:“不用去天香茶楼了,我把你日思夜想的妹妹请来了。”
东方缈果然随后跟了进来,叫一声“哥哥”,就扑在了西门落停怀里。
当着别人面,西门落停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也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好,特别是绿竹姑娘一直盯着。
果然绿竹很不高兴,道:“缈姑娘,他姓西门,你姓东方。早就不是你哥哥了,弄清楚了再撒娇。”
东方缈兀自紧紧搂着西门落停的腰,不肯稍有放松,转头道:“有你什么事,我们十几年的兄妹情分,难不成你一句话就一笔勾销吗!”
王老六眼见这种情况,自己已经显得多余,赶紧趁着说话间隙,点点头要退出房门。
西门落停却叫住了他,道:“六叔,明天一早请刘神医来一趟。”
王老六应承着去了。
绿竹犹自气不忿,道:“说起来好像是哥哥妹妹的,你怎么想的,当我不知道吗?其心可诛!”
东方缈回道:“我怎么想的,不劳你操心!”
绿竹显然不服气,道:“西门公子行走江湖,都是我鞍前马后伺候着呢,你干什么去了!”
东方缈道:“你觉得委屈可以离开呀,没人逼你吧。”
绿竹小嘴一撅,道:“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去请你来呢,哼,没良心。”
西门落停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道:“两位千金,我给你们出道题,看看谁能破解。这比吵来吵去有意思,成吗?”
“你说。”两人同时道。
西门落停道:“从前有兄弟俩,约了生意伙伴在河边算账。哥哥在跟那人算账,可弟弟在河里游泳,遇到了水下漩涡,眼见就要淹死了。问:当哥哥的是先去救弟弟呢,还是先跟生意伙伴算完了账再说。”
绿竹道:“就这个呀,你当我们都是弱智吗,人命关天,当然是先救人呀。”
东方缈也道:“可不是吗,烂七八糟的帐,什么时候不能算呀。”
西门落停道:“眼下我的兄弟余蛟身中奇毒,危在旦夕。你们两个却找我算这烂七八糟的帐,是不是很弱智?”
两人此刻方知被套进去了,双双举起拳头捶在西门落停身上,羞恼的情绪里带着几分甜蜜。
这时,归真来通报,说保定府的衙役抬着两顶轿子来了,要请西门公子和东方小姐。